过，手里还着画笔，目光锐利地扫过她上严实的高领衫和长，像是在搜寻什么破绽。“够用功的。”

        他的语气很平淡，甚至带了点赞许，但那眼神像手术灯的冷光，要将她从里到外照个通透。

        沈知遥的心脏在腔里擂鼓。她避开他的视线，低看着桌面。“嗯，和同学……讨论了几个疑难案例。”谎言像石子一样硌在咙里。

        她不敢提林辰的名字，仿佛那是一个禁忌的引爆点。

        沈知珩没说话。他走到水池边，慢条斯理地清洗画笔。水哗哗作响，他沾着颜料的手指在冷冽的水下搓，骨节分明。空气凝固了，只剩下水声和他清洗画笔时细微的摩声。

        沈知遥端着牛杯，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她感觉自己像被钉在审讯灯下的囚徒。他明明没有质问，没有戳穿，但那无声的沉默和锐利的审视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压迫感。

        松节油的气味和水的冰冷交织在一起，缠绕着她。

        “吃饭。”他终于开口，关掉水龙，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走向餐桌。语气恢复了惯常的平淡，仿佛刚才那片刻的锐利只是她的错觉。

        晚餐简单。碗碟碰撞的声音成了唯一的背景音。沈知珩吃得很少，大分时间只是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在虚空某，偶尔抬眼掠过她，眼神深邃难辨。沈知遥味同嚼蜡，机械地吞咽着食物。

        饭后，她几乎是逃也似地钻进自己的房间，反手锁上了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她才敢大口息。房间里很安静，只有自己的心声在耳边轰鸣。

        她走到穿衣镜前。镜子里映出她苍白的脸，还有……高领衫的领口在刚才的拉扯间微微敞开了些许，出了颈侧一小片肤，上面赫然印着一个新鲜的紫红色吻痕，在灯光下清晰可见。是清晨在厨房理台上留下的烙印。

        沈知遥的手指颤抖着抚上那块印记。肤隐隐发热，带着被啃咬后的微痛感。

        这个痕迹像一个耻辱的烙印，一个证据，无声地嘲笑着她在图书馆筑起的所谓“理坚”，嘲笑着她答应林辰晚餐时那点可悲的期望。

        浴室里冰冷的冲刷，图书馆里强迫的专注，面对林辰时装出的平静……在这一刻，都被这个小小的痕迹彻底击碎了。她用力拉高衣领，遮住它，动作暴。

        她跌坐在书桌前，胡乱翻开一本厚厚的《刑法学案例解》。密密麻麻的文字在眼前动。

        “故意杀人罪……主观要件……间接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