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了,平舒,好好说话,别拿画报撒气。”张毓大概从没见过我这样子,好声好气地安抚我。
“里面的中国人不是在抽鸦片,就是干着小偷小摸的勾当…洋人高兴赏了钱,他们甚至还会蹲下子去捡,去抢。”我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下去。
张毓怔了怔,也拍着桌子骂:“岂有此理?怎的这种垃圾也
上荧幕?这洋鬼子作威作福欺到
上来了。改明儿我非要找张太太说说,让她家先生好好查查这拍电影的,最好全抓起来!”
“伯母,消消气,此事还是等伯父回来再说吧。”我还有升学的事要同他们商量,此刻只好先稳住张毓。
“也罢,左不过一电影,眼不见心不烦。”张毓
的注意力很快被画报
引。
张毓看地津津有味,我一时无言,只颔首回应,想着伯母就是这
子,雷声大雨点小。
“对了,平舒,今天无锡来了封信。”张毓想起了正事,抬眼看我。
无锡来的信,平舒父母写的吗?
“我爹娘他们还好吗?”我关切。
张毓把信递给我,又说:“不打仗了,自然好了,信上还说了他们很想你。”
信上是平舒父亲宋仲文的笔迹,除了交待家中近况,字里行间都是对平舒的想念。
“平舒,你爹娘还是希望你毕业就回去,大约希望你早日嫁人,你怎么看?”张毓问。
我下意识地紧了信纸,咬着
继续看信。
张毓见我面上不悦,轻哂:“女孩子是该早点嫁人,不过时代到底变了,平舒想不想去读大学?”
“我...自然想去。”我松了一口气。
话音未落,宋伯韬和魏岩回来了,二人皆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别杵在那了,电影不好看就算了,平舒的事才更紧要,她要回去嫁人了。”张毓故意把事情说得很严重。
宋伯韬一脸惊讶,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我们跟前,“平舒怎么了?怎么就要回去嫁人了?男方人品怎么样你知吗?”
“瞧你,比人家当爹的还急。”张毓笑笑。
我被伯父的反应吓到了,忙否认:“不是这样的,伯父,是我爹寄了一封信来,要我毕业后就回去,没有要嫁人。”
听了我的解释,一旁魏岩黑着的脸总算缓和了下来,只是他那黝黑的眸子始终盯着我,明亮而又锐利。
“那平舒想要回去吗?”宋伯韬恢复了神色,追问。
我摇摇,眼睛看着魏岩,认真地说:“我毕业后,想继续读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