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象中更真实――清透，但不再单薄，中音区带着一点未经修饰的沙哑，像清晨刚醒时的嗓音。

        “好多了。”迟叛说，手指在琴键上加重，引导她往高音走。

        唐穆清跟着音阶往上，到F4时，声音微微发紧，但她没停下。迟叛的左手突然离开琴键，“腹用力，咙放松。”

        又试了一次，还是不行。

        “我有点找不准位置。”唐穆清突然开口，声音很轻，“你帮我指吧，这样快一点。”

        迟叛搭在钢琴上的手僵住了，但是她很快调整。

        “……好。”

        她伸出手，指尖在唐穆清的小腹轻轻按了一下，快得像被到。

        “就是这里，”她说，迅速收回手，“有点类似心发力。”

        她悄悄了衣角，又伸出一手指，低着，没敢对视。指尖在唐穆清的骨上轻点了一下，到一片温热的肤。

        “这里是放松的，绷着的时候位置不对。”

        她立刻撤回手，转回到钢琴前，琴键冰凉的温度让她稍微冷静了一点。            “再试一下？”

        “好。”唐穆清的声音从后传来，依然平静。

        唐穆清神色未变，迟叛也神色未变，开始弹琴，手指在黑白键上跃，却忍不住走神。众星捧月的影后，连骨的弧度都漂亮得恰到好。娱乐圈神颜这个称呼真的没错，哪怕她不太想有交集，但也不得不承认唐影后这张脸，确实戳她审美的。

        又试了一次。

        “比刚才好一点，但还是不够。”迟叛在考思考应该怎么给她讲的时候，唐穆清先开口。

        “小迟可以一下演示吗？”影后的声音好像很近，“让我感受一下放松和绷着的骨状态。”

        迟叛的手指停在琴键上。

        “……啊。”            她没教过人唱歌，不知该怎么演示。但唐穆清的方法没错，这样更直观。

        她慢慢从琴凳上转过来，面对着唐穆清。她坐着，对方站着，高差让她不得不微微仰。唐穆清已经举起了右手，指尖悬在半空，似乎在犹豫该放在哪里。

        迟叛抿了抿，伸手抓住对方的手腕。

        唐穆清的肤很凉，像一块温的玉。她拉着那只手，慢慢贴在自己的骨上。指尖到肤的一瞬间，迟叛不受控制地往后躲了躲，又生生刹住。

        “放松的时候，”她说着话，声带震动着，“这里会微微下沉。”

        她的骨在唐穆清的指尖下轻轻动。

        “绷着的时候，”她继续，强迫自己忽略那点冰凉的感，“会往上提，你能感觉到吗？”

        唐穆清的指尖没动，眼神却好似深了几分。

        “嗯，”她轻声说，“感觉到了。”

        迟叛的耳尖有些发，却假装没注意到唐穆清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结上。

        “明白了吗？”她问，松开对方的手腕。

        但是唐穆清还没把手收回去。

        录音室的门突然被打开，郑夕回来了。

        三个人都愣在原地，郑夕的视线落在唐穆清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