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弋眯着眼睨她，抬手又去牵她手腕，嗓音里带着笑意，“行，那就在这块儿转吧，都在另一边看表演，应该没人来这吧？”

        今天的阳光异常热烈，才在底下没待个几分钟就热得受不了，江芜没心思搭理他，她一走，楚弋就自个儿从后面跟上来，在江芜坐下后他也顺势坐她旁边，子一松，几秒过后，又往旁边挪，然后直接侧躺下，长长的一条就这么躺在亭下的长凳上，毫不客气地枕着江芜的。

        她低去看他出的小半侧脸，睡得倒是沉稳，看来真是累到了。

        楚弋轻微皱眉笑出声，“得。”

        斜风呼呼的刮，空气里都飘着学校种的各种花草香，过再回旋时又是另一种气味，江芜一时分不清这香气是自然香还是楚弋上的味。

        江芜只能无奈了气，轻轻往后靠着木栏，不敢多动，眼睛定定的望向远方，远有音乐声跟着凉风一齐来，伴随着树叶被刮得哗啦啦的响声，一点也影响不到楚弋的睡眠。

        这样想着又叹了口气，手伸到他眼前，挡住落下的稀疏光线。

        楚弋抬手握住按向自己的脸颊，江芜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心加速，只见他把她的手拿到前从手心亲到手腕，深一口气然后起又凑到自己跟前，在侧颊亲了一口，眼睛惺忪地呢喃，“高三还真累。”

        校运会过后一切又趋于平静，傅柠也对大陆这样的教学方式产生点疲乏，每天恹恹的，又要听父母念叨他们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过来的，甚至比现在还要苦，巴拉巴拉的，她捂住耳朵索不听。

        在彻底降温后的一个傍晚，江芜见到了楚弋的爸爸。

        傅柠一扯，“人家有女朋友，我没什么好了解的。”

        他故意问，好像是自己是被欺负了一样，藏着腹黑劲，江芜小小白了他一眼，默不作声自己往边上的凉亭走。

        “怎么会不知呢，不是在一个学校？不多了解点以后再到大学就晚了。”他的语气带着点官腔，反正一点也不正常。

        立冬过后，天气偶尔会回，温差较大，班里又弥漫起一中药味，混合着高度的二氧化碳，待久了真让人有点昏脑胀的。

        话音刚落她就感觉到气氛近乎凝滞起来，她爸只在外人面前展现的那威严开始显现，傅柠在他暴发前赶紧逃回房间，难这不能说吗。

        “翻墙出去。”他抬眸，眼里藏着焉坏的笑意，“敢吗？”

        这样的姿势不会太舒服，他转了个抱她腰，埋起来就沉沉闭上眼睛睡去，跟回家似的，江芜抬着手目睹全过程，他这闲散模样还真是行云水一点也不客气。

        “不知。”

        “不要。”

        江芜好整以暇地望他，语气里有调侃的意味，“你们常爱翻的那面墙现在有保安看守，你非要往枪口上撞我拦不着，但是我不要。”

二话不说牵起人往校园另一侧走，江芜率先抽出手，而后楚弋直白地把视线盯过来，眼神里表达了对她这个动作有些生气，江芜把视线转来，慢悠悠解释，“影响不好……”

        江芜想，等他被光线扰久了自然就醒了，不然她都有些发麻了。

        斑驳的光影穿透层层树叶洒落在地上，随着风的动，时而落在她的上，时而落在楚弋脸上，扫过他的眼，楚弋因为这扰动微微皱了下眉，把脸又埋得深了些，或许这束光线非要和他作对，就定定地落在他的眼尾。

        “去哪？”跟着走了段路后江芜忍不住问。

        后来她爸一叹气也就闭嘴，在她拿下手后问起楚弋来。

        那种得意表情像是在说别以为她只是个死读书的，学校里这些大小八卦也略有耳闻，包括他不知的。

        感受到腹腔轻微的颤动，楚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眼前一片阴影，有细微的光从隙透过，然后嗅到不知是手心还是从袖口透出的清香，总之很熟悉，眼神聚焦的时候，看见这几并拢的手指在他眼前晃，世界都安静了不少。

        手就这一个动作久了也开始发麻，微微的抖着，手心偶尔过他的肤，泛起密密麻麻的，江芜垂眸又认真打量起他的睡颜，很优越的下颌线，轻轻抿着，细白的肤因为闷在她上久了而浮现点浅淡的粉红，江芜轻拧着眉想笑，无端端想到一个玩偶――屁桃君。

        至少不是怕被别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