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晚打完电话到了自己的桌前，寝室里只有她一个人，她趴在桌子上大哭。

        穆曼文回来了，没说什么，只给了她一瓶牛，抱着她，慢慢地抚摸着她的后背，让她尽情宣。

        她甚至毫无廉耻之心地扑到他怀里，周怀辰握住她

        一辆车停到了她的边，方晚抬一看，是温华。

        方晚哽咽着让穆曼文不要跟她玩了，会遭殃的。

        可方展不能暴自己的弱，他还安着妹妹：“你还好吗？钱够不够？有没有受委屈，那些人你不要理他们，都是些趋炎附势的小人。如果不舒服，就跟我打电话，我一直都在。”

        有那么一段时间他们彼此都是普通同学，不亲近也不怎么疏远，后来开始讨好她，贴着她，明里暗里跟她搭腔，现在嘛，一个个避如蛇蝎。

父母都被查了，我看她还能怎么蹦跶。”

        周怀辰不得不去问董子衿她们，但她们支支吾吾的什么都没说。

        穆曼文却捧着她那张哭的跟小花猫似的脸：“！方晚！振作点！你他妈要是被这点事打倒了！老娘我这辈子都看不起你！那些人不就想看你这样吗？越这样你越不能认输！再说了，纪委邀请就一定有事吗？说不定没事放回来了呢！你不相信别人你还不相信你爸妈啊！再不济相信你的温华哥哥嘛！也给人家回个电话回个信息，他电话都往我这里打了好几遍了！瞧你那糟心的前男友和前男友他妈！都是些没良心的东西！”

        方展知方晚跟周怀辰分手了，在得知原因后他甚至想去暴揍他一顿，他万般珍视的人居然被这样对待，方展真的气昏了。

        方晚觉得难受极了，捂着心脏，那里被人抓住了绞紧了窒息了，让她蹲在路边大哭。

        “我不在乎，我也知你女朋友是谁，可是我们可以在一起，只要不告诉她不就好了？”

        邬璇有羞耻心，但德显然被青春年少的情爱冲散了，当她凝望着周怀辰低眉认真题的侧脸时，那点少女情怀就忍不住化作一只只小蝴蝶飞出窗外。

        月假的时候，方晚一个人回去。

        也许他正跟另外一个女生在一起，一起讨论题目一起吃饭一起为对方打气加油，然后就在这样漫长的几个月内诞生再正常不过的感情，高过异地连聊天都没几句的正牌女友。

        偷偷地开始，偷偷地结束，甚至可能到他们俩个结束他们仍然在一起，她就可以成为唯一了。

        周怀辰没办法接受这样的观念，越躲着越靠近，更何况本就不可能一直避着，他们是同级竞赛生，她的天赋绝，但很可惜德低下。

        方晚平静地注视着那叠试卷以及那堆高高的书，她所痛恨的，所珍视的。

        方晚压力很大，有一次在阳台跟方展打电话，说调查的时长有高达三个月的，甚至可以上报延长至四个月。两兄妹压力都很大，方展受到的待遇一点都不比方晚好到哪里去。

        人情冷，世态炎凉。方晚开始懂这个四个字。

        —

        方晚突然就很想打电话给周怀辰，想听听他的声音，那温柔的安她的声音，可这时候他的手机早就被没收了，他压接不电话。他们之间也分手了，他甚至一条短信都没有发过来，回应她的分手。

        方晚抹了抹眼泪，但怎么都抹不干净，温华走到她面前，蹲下抱住了她。

        穆曼文把一帮人都骂了个遍，成功把方晚逗笑了。

        连董子衿她们都不怎么跟她说话了，她主动喊人，她们都是疲惫应付，嗯嗯啊啊几句就借口离开。

        只有穆曼文还陪着她，一如往昔地上课下课一起去厕所一起吃饭。

        他去借别人的手机，打过去也没人接。

        周怀辰拿到手机的时候已经是很久之后了，他打不通方晚的电话，发信息显示被删除，他不知发生了什么，又不好在班群里艾特方晚问明白，毕竟里面就相当于一个公共场合，不好开口。

        回到京勇市，周怀辰第一时间就要去找方晚。

        邬璇缠他缠得很紧，也要跟着他回学校，周怀辰从未如此厌恶过一个女生，他总觉得哪怕再不喜欢对方也应保有绅士的礼貌，如果周怀辰知她会这么难缠的话，他当初就不会从她手里买水袋。

        “我来了，晚晚。”

        “我说过了，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周怀辰皱眉跟她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