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上手脚，使林嬷嬷小心看顾，便抄起鞭子，朝外边去了。

        薛振脱去外袍，就着温水，洗掉指间的血渍。

        薛振从外袍的暗袋里翻出一张纸，：“那么，另一件事，你一定感兴趣。”

        闻言，燕娘的手脚变得冰冷。

        她索睁开双目，昂起颅，朝着薛振呕吐起来。

        薛振眼疾手快地松开燕娘的双手，卸下口枷，把她抱在怀里。

        “至于薛扬……哼，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明天就把他送到矿山上，让他在那里一辈子的苦力。”

        燕娘被薛振上的血腥味熏得更是忍不住。

        薛振一直在地牢忙活到半夜。

        薛振吐出一口浊气，将自己的雷霆手段和盘托出――

        “我早该想到的，要不是吴芳兰那个毒妇在中间捣鬼，他哪里入得了你的眼？”

        他更没有料到，后宅巴掌大的地方，竟能掀起如斯风浪。

        这段日子，她失去所有的尊严和自由，连如厕都被他抱着解决。

        “你不用激我。”薛振脱掉脏污的里衣，扬声叫林嬷嬷进来收拾，把温热的茶水送到她嘴边，“我在官场上摸爬打多少年，连这么简单的案子都审不明白？你也太小看我了。”

        他用衣襟接住她吐出的酸水儿，连眉都没皱一下，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后背：“你这几天吃多少吐多少，再这么下去，子怎么受得住？”

        由邓君宜亲手书写，右下角揿着他的指印。

        “我已经派权三把那个毒妇扭送到官府，交由太守大人发落了。”

        女子的嫉妒心比猛兽毒虫还要可怖，险些酿成大祸。

        薛振越听越觉不对，便问薛扬：“你说你跟燕娘偷过，那我问你，燕娘上有几颗痣，穿多大的绣鞋？”

        薛扬支支吾吾，答不上来，搪：“她勾着我那事的时候，不让我点灯，我没看清楚……”

        “到那时，就算我把他碎尸万段，也难解心之恨。”

        他从没受过这么大的罪，疼得连声惨叫，满冷汗，不得不吐实情：“大哥，大哥，我全招了！”

        薛振亲手切掉薛扬一手指，又问：“燕娘哭得厉害吗？求饶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那贱人……那贱人张势，哄着我给她跑办事，一点儿甜都没给我！我、我只摸过她的手，没干别的，那件肚兜是她从箱子里翻出来的！”

        “要不是你足够聪明，懂得与薛扬周旋，只怕要吃大亏。”

        薛扬吓破了胆，攀咬出吴芳兰，只说自己受她指使，又被燕娘勾引，一时犯了糊涂。

        燕娘藏好内心的震，面无表情地：“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我不关心他们的死活，也不在乎你生不生气。”

        薛振没有料到，自己看走了眼，将吴芳兰这样的毒妇当成贤良人儿。

        她勉强稳住心神，用衣袖了嘴角的污迹，冷笑：“他说他没碰过我，你就信了？他怕你责怪，自然不敢承认。”

        薛振跟燕娘说完这些，缓和了语气，：“燕娘，你知我如今是怎么想的吗？”

        薛振问明前因后果，使人把吴芳兰带到地牢。

        他似乎有些犹豫，思忖片刻，才把那张写满黑字的纸递给燕娘。

        他回来的时候，眉宇间的疲色更重，深紫色的衣袍上沾着星星点点的血迹，嘴角却挂着罕见的笑意。

        薛扬更加答不上来。

        肚子里盛满浊物，撑得她隐隐作呕。

        今天晚上，薛振当着薛扬的面，把听莲和香云两个丫鬟抽得遍鳞伤。

        燕娘保持着薛振离开时的姿势，平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装睡。

        指印红得发暗，像一抹蚊子血。

        待到鞭子的倒刺上挂满碎肉，一鲜血在地上汇成猩红的潭水，真相终于水落石出。

        那是一纸和离书。

        “我不生你的气了，甚至有几分庆幸――”

        他坐在燕娘边，抚摸着苍白的玉脸，语气愉悦：“我都审清楚了，薛扬没有沾过你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