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在赎罪。

        眼里的冰冷绷出破碎的裂痕，坚定的话语也变得摇摇坠。

        太热了。薛斐然觉得脑子在发昏，不然他决不会问出那句话。

        “真的吗？”她的手不知什么时候贴在他膛上，陈熙抬起，脸颊近到薛斐然可以清晰看到她眼里的满意，“可是哥哥送我的那些东西，我都不喜欢。”

        他是哥哥，是她的亲哥哥，他本应该接受她、对她好。

        薛斐然痛苦地皱眉摇，齿失去了以往从善如侃侃而谈的所有能力。

        他放不下。

        陈熙用乞怜的神情遮盖眼里得逞的笑意，看着他眼睛：“对，就一次。”

        她的嘴亲上来的前一刻，薛斐然仿佛听见海妖拉下又一个被蛊惑的水手的歌声：“哥哥愿意满妹妹的愿望吗？”

        真是太公平的买卖了，换谁都会心动，更何况她眼前这只正浑发热的小羊。

        他只是在赎罪。

        “……就一次吗？”

        陈熙忽然低轻轻笑出声，手向小腹下：“可是……我只想要哥哥。”

        心里德的判官在那把火里被烧死。

        薛斐然心里的警报正在尖叫着疯狂作响，提醒着他眼前的人是他的亲妹妹，这是乱，这是不被允许的背德！

        他的手搂住她纤细的腰。

        “我不是这个……”

        “是我上次没有讲明白吗？”他的声音比从前任何时候都冰冷，连他自己都不习惯自己这副声音，“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陈熙，别再这样了。之前的事情是我的错，我真心向你歉。但我们是兄妹，我们之间除了兄妹以外不可以再有任何情感。请你忘记之前的那些是吧，别让我们之间的关系更难堪。”

        陈熙在他的破碎的动摇中慢慢靠近：“哥哥也会认为我的人生是个笑话吗？”

        德感、廉耻心、善恶观……这些在薛斐然上得到完美现的品质陈熙上通通没有。

        他应该冷到底的、应该义正言辞地退她、应该让她知他绝对不会动摇自己的决心的。

        父母作出的亏欠就由哥哥来弥补，这是完美的闭环。

        可他太热了，心里的那把火正讥笑着一把烧尽这些尖叫。

        小羊挣扎太久的话，她会失去观赏的兴趣的。

他偏开脸反应剧烈地往后退，背重重撞在房门上，声音是前所未有的高扬，“不要碰我。”

        在她无数次看着母亲在被父亲殴打到鼻青脸、哭到满脸鼻涕，之后又回那个劳生劳死的贤妻打扫地上敲在她上酒瓶碎片之后就她就只知一件事――这些品质是世界上阴毒的陷阱、是最无趣的东西。

        她勾着他的脖子吻住他，只一秒，薛斐然立皱着眉回应她的吻。

        陈熙却完全没有因为他的动作感到任何恼怒，她只平静地注视着他。

        听到这话后薛斐然感觉原本绷紧的心脏忽然被住。

        像害怕、像担忧……像无声的控诉。

        “现在连你都要不喜欢我了吗？”

        压抑的呼彻底释放，她的缠上来时他青涩地回应着。房间里只剩下呼声和暧昧的亲吻声。

        “那你喜欢什么？”

        陈熙盯着他严肃而冰冷的眼睛，突然觉得有些无聊。

        薛斐然这次没再躲开她的视线，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别让他们连兄妹都不成，是这个意思吗？可她从来也不在意这个份。

        可他忽然发现――他不到。

        夜色里，她模仿着初中同学在教室模仿的动画片里的小鹿，微微皱着眉，眼神里泛着微弱的疏冷。

        “一次也可以。”

        “我没有……我不会这样想。”积攒太久的纠结将他心脏缠得发痛，他终于承受不住地闭上眼，“哥哥会补偿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