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了咬牙，终于像是撑不住般垂下了，“你们……到底要我怎么？”

        “这三天，妳打了十几通电话，但一直都是无人接听”沈玥轻轻开口，“你真的以为，他会一直保你？那他会让那群混混供出他自己吗？”

        方静抬起，眼里还藏著最后一点不甘与警惕，沈玥没再多说什么，跟著季淮誉走出了会面室

        “证人供述，妳曾经对同事说小希吵到妳没办法休息，还说妳有办法让她乖一点”

        方静脸色瞬间发白，抿著，半晌才低哑地开口：“他说……只要我把事情理好，不会有人敢查……”

        “这些年他过的事，都会被一点点翻出来”沈玥抿著，“妳不只是加害者，也不是什么无辜的证人，妳跟他绑在一起太久了”

        “...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季淮誉翻开桌上的纸本，“警方查到，当天意图袭击沈玥的那群人当初是你联络的，用的还是你办公室的帐号，网路足迹都能查到”

        片刻后，季淮誉才缓缓开口，语气冷淡却清晰：“方静，除了监控，我们还有别的东西”

        方静的紧抿著，手指死死扣著桌面，眼底闪过剧烈的不安

        “……我、我得想想”方静的声音几不可闻

        “别再装傻了”他轻敲桌面，声音不高，却有种人的沉压，“方静，妳和他牵扯太深，现在还想死咬著那点忠诚，他只会让妳一个人扛下所有的责任再自己脱”

        “这件事不止是妳一个人扛得起的了”季淮誉语气微顿，视线冷冷地压过去，“警方已经启动对许子轩的地下金调查，最近一笔被冻结的帐里，出现了妳的名字”

        季淮誉看了她一眼，缓缓开口，语气平稳却冷峻，“我们要的是证据——许子轩这些年涉及的资金转帐、非法交易纪录，还有他指使你联络那群人的所有对话纪录，如果妳手上有录音，或者能交出帐资料，我们可以向警方协调，让检方给妳争取减刑的空间”

        “……”

        “所以妳把监视关掉”沈玥看著她，声音很轻，“妳明知小希有心肺疾病，比一般的孩子脆弱”

脸上，衬得她的色发白，她死死盯著沈玥，像是想从她脸上看出一丝破绽，却什么都没看见

        方静瞳孔一震，神情变了

        过了很久，她才沙哑地吐出一句：“…给我一天时间”

        方静垂下，肩膀一点点垮了下去，薄薄的锁骨链坠在灯光下晃著，仿佛最后的嘲讽

        “这不只是失职，方静”季淮誉敲了敲桌面，“这是过失致死，还有妨害证据，只要检方立案，妳至少面临七年以上刑责”

        “我……我只是想吓她……”方静声音发抖，咙艰难地动，“我不是故意的....对，我什么都不知，他给我请的律师还没来吗？”

        空气寂静到只剩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