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安塌肩叹息：“那你想送我什么礼物？”

        “不是所有人都没坏心思。”眉结不消，周聿安牵住她的手，耐心教导，“你是女孩子，现在也慢慢长大了，要学会保护自己，尤其要对异保持警惕。”

        “……你想怎么？”

        黎鹦乖乖给他摸，发丝在宽厚的掌腹里蹭来蹭去，等他摸完，才又开口：“那我还可以亲你吗叔叔？”

        闹钟响了。

        周聿安摸摸她脸颊的两颗小痣，再亲：“小鹦。”

        于是又开始懊丧。

        他设置的铃声短促、柔和、音量小，不会吵醒黎鹦。

        拉得规整的窗帘从隙出几缕天光，周聿安将手背贴上眼，缓了几秒，才捞起手机，摁灭嘀嘀响个不停的时钟。

        又老了一岁。

        她其实真的只是一个小女孩。

        他一点也不觉得高兴，眉快拧成死结：“小鹦，不要随便对别人这样的事情。”

        “可是收到礼物会很开心。”

        有那么一瞬间，周聿安并不想让她去。

        但最终他也什么都没说，摸了摸她的：“想去就去吧。”

        女孩藏在他怀里的声音茫茫然：“什么礼物啊？”

        周聿安瞬间愕然。

        黎鹦歪：“可是叔叔，你不是一直觉得我才是最坏的人吗？”

        “嗯，我一会儿好饭再叫你。”

        手机放下，周聿安摸了摸自己脸，肉依旧紧实，没有要往下垮的迹象，再想到前不久空瓶后又新买的一大堆抗老护肤品，他才稍稍安下心。

        周聿安轻轻叫她：“小鹦。”

        只不过转，就能借着天光看清怀里的黎鹦，她睡得安静柔，面容是不用费心保养也依旧朝气又生机的漂亮样子。

        “妈妈以前就会亲我的脸。”她指了指自己有两颗小痣的左脸，“会觉得高兴吗？”

        “那我过生日你可以亲我吗？”

        脸颊上柔的感一瞬即逝，也足够让他开心。

        “七点半。”

        “为什么？”

        亲得人察觉到，把一埋往他怀里躲。

        黎鹦不理人。

        这样看着，他没忍住垂在她脸颊贴着亲了亲。

        黎鹦眨眼，突然凑上前，吧唧亲了他一口。

吓死人的事情。

        “亲完了。”

        现在她还是十二岁的小女孩，被剪短了发，养出了脸颊肉，整个人都乎乎的，清澈溜圆的眼睛是最好的伪装，看上去一点危险没有。

        黎鹦呆呆看他，仿佛不明白。

        黎鹦不说话，周聿安顿了会儿，又开口：“小鹦，今天是我的生日。”

        “……不行！”

        “不行。”

        “你……”

        只要和她在一起，他就会开心。

        她不是从来都不给他准备礼物吗？

        “哦…”她敷衍地应，“生日快乐叔叔。”

        “这么早。”她不高兴地嘟囔，捂住自己脸不给他亲了，“我还要睡觉，不要一直叫我亲我。”

        黎鹦想了想：“那可以不成为弱势方吗？”

        屏幕亮度也是睡前调低的，周聿安单手握着动，没看到有什么重要的工作消息后切回主界面，日历出来，显示今天是春分。

        她喜欢缠着他睡。在一起这么久，他也渐渐摸索出睡前该用什么方式搂住她，睡醒才不会被压得半边子都麻。

        女孩的眼神天真可爱：“妈妈前几天问我想不想学点东西，我说有好多想学的，想学散打想保护自己和妈妈。”

        不明白这是什么要求，但黎鹦艰难地睁开眼，找到他的脑袋，抱住后很干脆很响亮地亲了一口。

        “因为…”周聿安在心里组织语言，“我不会伤害你，但其他人不一定。”

        女孩还趴在他口睡得沉。

        “嗯…”女孩不情不愿，手臂在他腰上缠得紧，嗓音混，“几点了？”

        周聿安蹭蹭她的脑袋：“可以亲我吗？”

        “谢谢。”周聿安亲亲她手背，“今年有礼物吗？”

        他移开视线，声音渐低：“那不一样，你只是…有些法比较偏激，可是从力量来看，小孩子和女是天然的弱势方。”

        周聿安下了床，小心替她掖好被子，轻轻的吻落去她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