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既像是在上药，又像是在细细临摹一件稀有的、由痛苦锻造出来的艺术品。

        她从怀里掏出一药膏，轻轻挤在指尖，微凉的药膏碰到的伤口时，任佐荫忍不住又倒一口气。

        她穿着纯白色的睡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眼睛，在昏暗中亮得惊人，不再是标本室里的冰冷，也不是客厅里表演的楚楚可怜，而是一种……幽深的，近乎贪恋的亮光。

        任佐荫的瞬间绷紧如拉满的弓弦：

        她的指尖能感受到伤痕下的血奔，感受到肌肉因疼痛而反的抽搐。

        她叹息着，好似自己也受了同样重的伤，手指也终于碰到了腰侧最重的那鞭痕的端。

        黑暗中很轻的几声脚步声，任佐荫一眼就看到在月光勾勒下任佑箐纤细的影。

        她无声无息地走到床边，蹲下来，像一只靠近受伤同类的幼兽。带着凉意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试探地碰到了任佐荫蜷曲在T恤下摆边缘的手腕。

        疲惫和疼痛如同泥沼，一点点地将她往下拖拽。

        任佑箐对她的抗拒置若罔闻，或者，这种微弱的抗拒反而刺激了她。

        “额嗯……去睡觉。”

        “对不起，都怪我不够小心。”任佑箐的嗓音在寂静中听起来格外清晰，带着一种自责，伤心，却又话锋一转，带上少许兴奋，“但是……姐姐替我挨打的样子……真好看。”

        “姐姐，很疼吧？”

        可悲。

        后者猛地一颤，几乎是条件反地想要抽回手，拉扯到伤的剧痛让她溢出一声闷哼：

        借着月光，仔细地沿着每一条鞭痕涂抹。指尖沾着药膏，在那遍布淤痕和红的腰背线条上蜿蜒动。

        她几乎是声音嘶哑破碎，带着屈辱的颤抖轻声渴求：“别……”

        她想挣扎，却像灌了铅，疼痛和巨大的神冲击让她失去了反抗的力气，只剩下无力的虚弱和深重的自我厌弃――她主动包庇她，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现在又来……安，来“奖励”自己吗？

        可是那人冰凉的手指没有松开，反而更轻柔地握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她的退缩，然后，顺着T恤下摆边缘，慢慢地探了进去。

        剧烈的疼痛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混杂着羞耻和恐惧的电瞬间窜遍全。

        “哈嗯……”

着，蜷缩起来，后背不敢挨床，只能将的重心艰难地压在未受伤的侧腰和手臂上。

        那感太过诡异，发冷的指尖在那胀的伤痕上小心翼翼地、却无比清晰地游走，描绘着那扭曲丑陋的轮廓。

        就在这时，门被无声地推开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