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霍斯特..."司空潤的聲音壓抑得可怕，"到底發生什麼了？"

        "他要回復時..."聲音哽了一下，"自然會回。"每個字都像是從血肉裡撕扯出來的。

        刺耳的訊息提示音劃破寂靜。這個私人號碼只有司空潤和星燁知。氬薩克隨手劃開——

        氬薩克將洗手間裡的事簡單說了一遍。隨著他的講述，司空潤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指節得發白。

        氬薩克將手機扔到一旁，俯吻住司空潤顫抖的。

        司空潤突然爆發，聲音因憤怒而顫抖，"他本就是...就是對你存著不該有的心思！"司空潤一把抓住氬薩克的手腕，聲音發抖："薩克，你不能再和他獨處！他會對你..."

        "他只是..."氬薩克輕撫鎖骨上的疤痕，聲音柔和，"從來沒人教過他這些分寸。而且..."他的聲音低了幾分，"薩稜今天確實醉得厲害..."

        司空潤突然環住他的腰，額頭重重抵在他前。溫熱的體滲透襯衫，右眼的黑眼罩被淚水浸溼，緊貼面板的布料變得冰涼。懷中傳來壓抑的哽咽："...薩克。"

        ***

        司空潤聞言，心臟彷彿被利刃狠狠剜去一塊，疼得他幾乎窒息。

        "咔嗒"一聲輕響，霍斯特反鎖了辦公室的門。他緩步走近，黑眸直視著沈於義："沈總，在洗手間裡...你都聽到了什麼？"

        簡單兩個字，卻讓他的瞳孔驟然收縮。手指不受控制地顫抖著回覆："厲害哦，能找到哥哥的號碼。"等待的每一秒都像是一個世紀那麼長，螢幕卻再未亮起。

        "霍總，找我有事？"

        司空潤在心底悄悄祈禱。

        天穹基因總，沈於義辦公室內，氬薩稜修長的手指輕撫手機螢幕，看著哥哥秒回的資訊，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他優雅地將手機入西裝口袋，抬眸望向對面面無表情的男人。

        司空潤的目光突然凝固在氬薩克凌亂的衣領上，瞳孔驟然收縮。他伸手輕觸那被扯掉的四顆紐扣，指尖在殘缺的線頭上微微發顫。

        "潤..."指腹過對方發紅的眼尾，"為什麼出這樣的表情？"

        "潤，你在胡說些什麼！"

        那顫抖的尾音讓氬薩克渾僵。他下意識收緊手臂，像要把人嵌進骨血裡："我在這裡...我永遠不會離開你。"

煙霧，紫瞳在昏暗中閃爍："對不起，我還沒問到。"見向辰軒眼神更冷，他立刻補充，"但薩稜像小時候那樣跟我撒嬌了！明天絕對能問到，我保證！"

        "這世上哪有親兄弟會這樣接吻的？！"

        ——所以...永遠別找到他吧——

        氬薩克紫紅的異瞳閃過一絲不悅，但很快又柔和下來，"薩稜是我親弟弟啊。"他的眼神漸漸染上懷念，"小時候...薩稜總是鑽進我被窩，要我抱著親吻額頭才能入睡...還會撒嬌讓我幫他洗澡..."

        可當他看著氬薩克日復一日、近乎偏執地尋找弟弟時，司空潤終於明白——氬薩克心裡那個無底的黑，只有那個失蹤的孩子才能填滿。最痛的是，氬薩克自己竟從未意識到這份執念意味著什麼。

        "叮——"

        "哥哥。"

        氬薩克看著司空潤驟然蒼白的臉色，口像被冰錐刺穿般疼痛。他碾滅菸頭，跨坐在司空潤上，雙手捧住那張總是溫柔，充滿笑意的臉——此刻卻佈滿了他讀不懂的破碎。

        "什麼？！撒嬌？！"司空潤猛地嗆住。

        司空潤看著氬薩克失神地盯著手機，突然一把蓋住螢幕。

        向辰軒握緊的拳頭青暴起，沉默地轉回房。幾秒後，牆傳來一聲悶響，伴隨著石膏碎裂的簌簌聲。

        在十歲那年，他就發現六歲的氬薩克和自己一樣，骨子裡刻著對孤獨的恐懼。他曾希望，自己可以用一生去填補這份空缺。

        沈於義的聲音機械而冰冷，那雙眼空得如同兩顆玻璃珠，倒映不出任何情緒。

        司空潤的心猛地一疼，看著氬薩克談起弟弟時發亮的眼睛，那裡面盛滿的懷念與溫柔，他知——這對兄弟之間的羈絆，早已超越了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