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便跑，周边的环境似乎永生不变，无论乐恩跑多远，眭燃永远会出现在她的面前，远远朝她伸手。

        “眭燃！”

        乐恩大喊，她宁可相信眼前的眭燃只是忘记自己，而不是真的死去。

        几块肢拼接形成了一个人，或许她只是暂时使用眭燃的脸——乐恩心想，心口那排斥却在此时更强了。

        眭燃的呼唤更大了，乐恩这时才发现，这声音哪里是眭燃的，是林端的，只不过林端的声音更像是经过虚化理，时不时会间断。

        她在边白色的虚无里，怎么也找不到林端的影，只有“眭燃”还在不断朝她挥手，乐恩不敢上前一步，寻着与她相反的方向奔跑。

        “林端！林端！”

        她清楚听到了“我在这”三个字，找不到林端的影子，只得不断往前跑，回应着林端的呼喊。

        边的虚空终于开始逐渐剥落，乐恩忍不住回，见眭燃还站在原地，肢已经僵，脸上也不再是光洁的肉，而是红与紫的斑驳，新血旧渍混合在一起。

        所以眭燃死前是这个样子吗？

        她的肉也开始剥落了，上的肤裂开，里面的肉不住地往外掉，一块块嫣红的血入虚无的背景里。

        那些所谓的空虚世界，在她后片片坍塌，一路碎裂至她的脚底。

        她大喊，“林端——”

        乐恩睁开眼，脑中一片清醒，林端正跪在她边，用刀割去香香嘴上的胶带。

        她顿时发觉他上有血，“你受伤了？”

        “我没事，”他把狗绳放在乐恩手里，拉着她就往外跑。

        刚刚一枪正好打在他肩膀上，好在没伤到骨，除了肉很疼。

        棚很高，看起来更像一个仓库，乐恩没见过这么大的仓库，甚至一眼望不到边。

        林端带着她一路往前跑，没过几米，都能看见地面上躺着的尸，子还是的，子弹伤口几乎都留在脖子和上。

        ——他的习惯。

        香香一次次从那些尸上蹦过去，两人来到仓库边，林端没让乐恩出去，把她摁在门后，让乐恩等着。

        他从腰上掏出那把彩虹枪给乐恩便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