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人體裝置藝術，請勿觸摸（除非很想）

        在藝術世界裡，假人比真人安靜，假肢比真肢好擺布。

        在這間位於市郊的老倉庫裡，堆滿了各式各樣的藝術裝置殘骸：破掉的戲服、剝落的daoju雕塑、斷tui木馬……，以及兩位正在進行人生最詭異職涯交集的年輕人。

        姜玄舟，男，32歲，專職修復古董假人模特。他的日常是幫博物館、老戲院……重塑那些斷頭斷臂的「歷史人物」。

        于箏，女，29歲，劇場daoju假肢彩繪師。她為舞台劇、恐怖片與現場裝置藝術創作各式「仿真斷肢」，還得定期補妝那些「太過bi1真」而遭投訴的daoju。

        這兩人平時互看不順眼。

        姜玄舟說：「你的手太噁了。」

        于箏說：「你那些假人太色了，動不動louxiong肌。」

        可惜他們被客戶強行分到同一間倉庫共用修復台，因為某日客戶的母親經過倉庫，看到一隻仿真大tui與一尊luo體假人頭貼頭擺在一起，喊了一句：「這兩個放一起ting有愛的嘛，讓他們合作！」

        於是，他們合作了。

        起初只是普通的互嫌作業。

        「于箏，妳又把油彩滴在我的人體塑膠上了，這尊是1978年義大利製，工藝很細。」

        「你還不是把樹脂膠黏到我女人假tui的膝蓋關節！」

        可某天，他們倆共同接到一項高難度案件。

        一間偏門劇團要展出一件特殊裝置藝術，主題為《親密無間》，內容是一對「人形戀人」緊密交纏的裝置假體，要求極度bi1真，姿勢「需ju動態感、互動xing與高度情慾表達」。

        簡單來說：要zuo出兩ju看起來正在「啪啪」的藝術假人。

        「你怎麼會接這種案子？」于箏冷著臉。

        「因為酬勞高。」姜玄舟看著她，「你不是也接了。」

        「我是……算了，我不計較你這個不會畫ru暈的人。」

        他冷笑：「妳才是連肌理都不會補，就只會往大tui內側畫紅暈。」

        他們瞪視對方十秒，最終還是沉默地一起走進倉庫後方「特案創作區」。

        創作第一日，他們面對兩ju白胚假人時，連空氣都變得尷尬。

        「我先畫女xing，你裝男xing假體。」于箏xi氣。

        「行。」姜玄舟點頭，將那尊男xing假人擺進一種……頗ju挑釁意味的姿勢，然後開始細緻修補xiong膛與下腹肌紋。

        「你給他修那麼大的肌肉幹嘛？觀眾要的是情感，不是健shen照。」

        「妳畫ru頭畫得像粉紅豆沙餅，還敢說我？」

        「我那是有層次的粉暈！」

        然而，隨著作品逐步完成，那兩ju假人的親密姿態開始令人產生奇怪的投she1心理。

        某晚，他們在倉庫加班到午夜，于箏試圖把女xing假人的tui擺得更自然些，不小心手hua坐到桌邊，tui剛好卡進男xing假人的kua下。

        「……喂，妳在x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