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虞动作顿了顿，抬眼，神色淡淡：“没什么情况。”

        ……

        温若兰显然不信，却依旧压着声音，“小虞，妈不是要你，就是担心你。小远那样的人，温稳、面，有前途。你要是真能和他好，妈心里才踏实。”

        阮知虞的名字，像是烙在他脑子里，怎么都不掉。

        她语气渐渐急促，带出压抑已久的埋怨：“你从小就是这样，主意大得很，哪一件事是真正听过父母的？读什么、学什么、去哪儿、跟谁来往，全是你自己说了算。你有没有哪怕一次，考虑过我和你爸？”

        温若兰的笑意慢慢收敛，眼神也沉了几分：“小虞，你就不能听妈一次吗？当初我让你考公，你说没兴趣；我让你找个安稳的工作，你偏要跑去沪市，天天加班到半夜。结果呢？现在工作辞了，折腾一圈又回到原点。”

        阮知虞舀了口汤，神色不动：“我跟他……真的没什么情况。”

        现在回了鹭城，就把那日的缠绵翻篇，把他亲手刻进她骨子里的反应、教她的每一次呼、每一个姿势……全都忘干净，用到别的男人上！

        释放的瞬间，他闭着眼，呼里全是沉沉的热，指尖和掌心都还带着余韵的颤。

        “妈。”她的声音平平，“我二十六岁了。”

        “二十六岁怎么了？”温若兰猛地接上，声音陡然高，“二十六岁就能什么都不顾？是不是觉得自己大了，就不需要父母？阮知虞，你别忘了――没有我们，你能有今天？”

        桌上是母亲炖的排骨汤，香气氤氲。她刚坐下，还没动筷，温若兰忽然开口：“小虞，你跟小远……最近怎么样？”

        她的呼急促起来，话越说越重：“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给你最好的条件，你倒好，从来只想着自己！你知别人家的孩子多省心吗？哪像你，从小到大，永远逆着来！”

        水声掩住了他短暂的失神，可心依旧很重。

        席珩川的下颌线绷得死紧，他伸手关掉花洒，冰冷的水声戛然而止，浴室里只剩他沉重的息。

        阮知虞放下勺子，抬起眼。她神情淡淡，没有锋利的反驳，只有一层压不住的疲惫。

        这天周末，阮知虞照例回家。

        阮立新在一旁“咳”了一声，想打圆场，却被温若兰狠狠瞪了一眼，只能把话生生咽回去。

        客厅的灯光静静照着，汤锅里咕嘟冒着气泡，热气升起来，却冲不散空气里的沉闷。

        他低低地了口气，边带着几分闷哑的低。那熟悉的热意在里迅速聚拢、，直到猛地一紧――

        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热水还在哗啦落下，席珩川背靠冰冷的墙面，肩线因紧绷而微微起伏，手上力一重一轻，把所有压抑的燥意出来。

        巾胡乱过发，他抬眼看向镜子，里面那双眼黑得发沉，带着不容忽视的戾气。

        阮知虞低舀了勺汤，轻轻散热气：“哦。刚好碰见，一起顺路而已。”

        “没什么情况？”温若兰挑眉，语气还算缓和，“别敷衍我。上个月我学校的同事在超市遇见你们，说看见你和他一起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