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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寻躺在床上,刚被顾裕恒的私人医生看过,开了点退烧药。
医生告诉男人女孩发烧但问题不大,最多也就是有些虚,贫血。
有点危险的是少女的心里问题。
呼中毒往往会伴随着心理问题而生。过度紧张,焦虑,恐惧等等都是诱因。而且林寻估计还
严重的,这东西说重不重,但
折磨人。
医生走后,男人坐在床边的单人沙发上,目光一瞬不瞬看向被窝里脆弱倔强的少女。他就这么守着,也不动,偶尔掖掖被角,汗,喂口水,第一次伺候别人倒也手忙脚乱,还好之后熟练了。
顾裕恒莫名觉得烦躁。
他靠在沙发靠背,微仰着,听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手机突然震动一下,一条信息蹦出——
【罗雅丽:
裕恒你去哪儿了?对了,阿寻呢?你带她走了吗?】
烦躁这一刻加剧,男人压下无名火回:
【她不舒服,发烧了,情况紧急就没来得及叫你。】
其实都在同一个屋子,哪里连叫一声就成麻烦了,他分明是在明目张胆敷衍罗雅丽,现在好了,连装都有点不屑装了。
【那她怎么样了!】
【问题不大,我已经给她请假休息三天,她可以暂时安置在我这里。你觉得呢?】
听着是问句,其实是陈述句,他就不把人放回去又怎样,罗雅丽还不是束手无策,更何况………
男人撇了女孩一眼,她皱着眉睡不安稳,小幅度挣动。于是上前拍拍被子,哄小孩一样隔着被子安抚。
女孩被女人这样待……
他更不想让林寻回去了。
【好的,那就麻烦你了。】
女人很识时务,进退有度,拿得当,说完就告别晚安了。
顾裕恒放下手机,手背抚了抚少女的发,看夜雨细密打在玻璃窗一片斑驳,很想抽
烟应应景。
最终他只是蹭了蹭食指,再度起坐回沙发。
——
夜半时分,被子里发出意味不明的啜泣。
顾裕恒半眯假寐的眸子瞬间睁开,他里面起走向床边,然后被少女眼角的清泪刺痛。
“………爸爸………”
少女即使梦呓,见到亲人还是会禁不住哽咽。她浑不安抖动,声音发颤,一句句对父亲的呼喊都是压抑的撕心裂肺。
“别哭………”
男人一瞬慌了神,急忙握住女孩的手,细细安抚:“别哭…………”
他又重复了一句。
睡梦里,林寻见到自己父亲踩着洪水,越走越远,她在后面呼唤也无用,只能眼睁睁看着洪水吞没那个瘦削的男人。
哽咽哭喊后,她感觉有人握紧她的手,用宽大温的
怀抱住她,于是她用脑袋蹭了蹭,最后喃喃了句“爸爸”才肯安睡。
雨下了一整夜,安安静静的,上帝的眼隐蔽在黑夜深静静观望,谁也不知
明日会上演哪一出戏剧。
当林寻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她一睁眼就看见一个英俊成熟的男人坐在床边,上搭着笔记本电脑正在办公。
看来是守了一夜。
那人修长的手指有力,骨节分明,十分赏心悦目,谁也不曾想过这双手前不久还扒着自己的求艹。
听闻动静,男人立停止,侧
探
用眼神散发关切的信号。
“阿寻……怎么样了?”
“………”
她忽视男人眼中的担忧,漠然注视天花板。
不想说话,也不想看见这个男人。
“我要回学校。”
冷不防这么一句,男人以为女孩怕耽误课程,立安抚:“没事的,我替你请了三天,再说高三就复习,先把
养好。”
“………”
林寻只是固执重复:“我要回学校。”
他们之间氛围怪异极了。
不过见林寻这么坚持,顾裕恒也不想惹病人生气,于是好声好气妥协:“行,你今天先暂时休息,明天觉得好点我就送你上学。不过……你最近要和我住一块。”
“!”
林寻莫名其妙就被人安排的明明白白了,想生气也徒劳,她咬牙撑起,再看向男人,只剩凉薄。
男人守了她一夜,基本没怎么合眼,眼下青黑,现在面色略显颓废。但是女孩不领情,固执和男人划清界限,针锋相对。
…………
第二天晚上,男人心血来想去接林寻放学。
但是当他下车走近,却发现校门口不远有两个姿势亲昵暧昧的
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