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洋行，表面是普通商社，实则是日本在华最大的情报据点之一！佐藤一郎，更是军统内挂了号的资深特务！

        “继续挖！包括董碧云！”吴时声音森寒，“她接了哪些‘新史社’的人？传递过什么信息？她和佐藤的谈话内容！还有那个瑞士账的最终向！我要知她背后到底是谁！是日本人？还是……别的什么牛鬼蛇神？”

        “是！”陈旻肃立。

        吴时靠在椅背上，闭上眼，额角伤疤在灯光下微微动。宋华卓……干净得让他无下口，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憋闷得吐血！而董云芝……这个看似怯懦、被他视如敝履的女人，后竟藏着如此深不可测的漩涡！日元、瑞士账、日本特务……她到底是谁的棋子？董碧云知不知？父亲知不知？

        一冰冷的寒意，夹杂着被愚弄的暴怒和更深的警惕，悄然爬上他的脊背。他感觉自己像陷入了一张无形的巨网，而董云芝，就是网上那只看似柔弱、却带着剧毒的蜘蛛。

        吴时眼底的寒光比炉里将熄的炭火更冷。他抓起桌上那本薄薄的“董云芝”档案，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几乎要将那糙的封碎。

        “董碧云……”他咀嚼着这个名字，声音像淬了冰的刀锋，“这个只知唱曲儿、抹香粉的蠢货……她侄女背后是日元、瑞士银行、日本特务！她真的一无所知？还是……她本就是这盘棋上的一颗子？！”

        他“啪”地一声将档案拍在桌上，震得台灯罩微微晃动。

        “查！”吴时从牙里挤出命令，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气，“董碧云！给我把她从里到外，扒得干干净净！从她进绮霞阁那天起，不！从她还在八大胡同‘清小班’挂牌那天起！所有接过的人，花过的每一笔钱，说过的话，唱过的曲儿词！尤其是她和娘家的联系！董云芝是她亲侄女，她不可能完全撇清！”

        “是！长！”陈旻立刻应，形在阴影中绷得笔直。

        “重点！”吴时的手指重重戳在档案上董云芝的名字旁，“查清楚，董碧云这些年，有没有通过什么‘特殊’渠，往她那个破落娘家送过钱！或者，有没有什么‘亲戚’，突然阔绰起来！还有，她那些‘老主顾’、‘手帕交’里，有没有东洋人的影子！特别是那个‘松竹梅’茶馆！董云芝常去，她董碧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