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突地热起来，方语不再闹腾了，安静地贴近口放缓呼。

        “您可是贵客，上专门嘱咐过，怎么敢让您……”作阻挠的女子又接话了，沈知墨脸泛起一层麻麻的感觉，但她竭力不让红晕爬上脸颊。

        方语将自己缩得更小，得以完全靠进沈知墨怀里。

        “你们告诉我位置，我去抓。”

        她明明不会说话，沈知墨怎么知……

        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总喜欢多想一些。

        “闻过了，一点味都没有。”

        “谢……”下一个字如鲠在，还好老文没有等待，转便消失在暗里，沈知墨松了口气，此事未尽，沈春兰又抱着听雨过来了，“几个钟没喂了，上要哭了！”

        怕她不相信，沈知墨抓起几缕发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接着说:

        从没有这样清晰。

        “没事，不臭。”

        “有多的屋子吗？”

换了，绷带底下隐隐透出的腐肉味。

        到了半夜方语又被冻醒了，浑止不住打冷战，她肯定颤得很凶，因为她听到沈知墨起床的声响，不久她的脚被抬了起来，几双袜子全都套在了她脚上，她还是觉得冷，沈知墨只好将她的押进口，用并不温的温着她。

        一只手从被窝里伸出来，握住她搭在上那只手，同心结挨到一起。

        “姐姐。”

        那双手来回抚摸着背心，方语害怕自己出汗被嫌弃，扭着想挣脱这个怀抱，沈知墨将她搂得更紧。

        她拂去方语眼窝淌出的泪滴，“睡罢。”

        “你在想什么？”

        这孩子上午还有娘伺候，到了下午，佣人环绕的日子竟已成为过眼云烟，背后数双眼睛的注视刺得她的腰越越直，她在心里默数着分秒，不知这场酷刑何时才能结束。

        “我去罢。”老文打住众人的争论，将黑帽子朝上一扣，不容置疑的样子了。

        三汤的药材很快抓了回来，说是药材，不过几副残渣，方语服过骤然感觉好转，坚持去搓洗了子，她念着沈知墨爱干净，浑汗黏腻，恐有怪味，洗完立刻又烧昏了，躺到床上听到人说话，却不知说了什么。混沌到天黑，没有灯油了，几个人坐在黑暗里淅淅索索说着话，沈知墨将一冰棒插到她腋下，隔了一会儿又取出来，这次她听清了:

        白天还恨着自己生病拖累了沈知墨，现下怎的……有点喜欢生病了，沈知墨从来没对她这样好过，是不是只有生病才有如此待遇……

        “四十摄氏度。”

        “给我。”她接过听雨，婴儿嘴角耷拉着，的确是泫然泣的模样，沈知墨抬环视一圈屋内众人，较年青的都不约而同撇开了，也有年老好事者，偏偏要往这边看。

        她看到作阻挠女子嘴角的讽意，便不再等回答，背面对方语的方向扒下衣襟，婴儿未谙世事，不受礼教束缚，只懂索取，几口没出来，发狠地对着又咬又啃，似要将血肉都一并出，虽然知这是人的本能，沈知墨仍然有些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