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到啊......”秦昭将埋在苏师师肩膀“我不到被他压着玩弄，不到装出一副讨好的样子，不到不起反应，我不到，不到.....”

        前方传来准备出发的号令，袁嬷嬷板着脸走到郭云面前“你待在这里干什么，伺候到薛小姐跟前去。”

        郭云抿了抿嘴，看了看今天特意又把自己往丑了折腾的苏师师，无奈吐了吐笑了笑“我得到前面去了。”

        是的，她恨。她什么都没有了，连贞都没有了，只剩下恨。

        一早，天刚刚翻鱼肚白，苏师师已经收拾好了一切，有些担忧地看着一边虚弱的秦昭。

        她的立场和仇恨与自己完全不同，但苏师师还是能感同受，当初苏家被抄的时候，被赵伯湛背叛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先是无尽的绝望，其次是无尽的恨意。

        苏师师惊奇李胤手底下这些士兵的高效，这批率先回邕都得队伍的人比她想象的要少，她们二人被安排到队伍的中间，周围一圈都是孔武有力的士兵。

        秦昭眼泪决堤一般，她捂着心口，那痛无时无刻在啃食她。

来的模样就该是她这样的。

        “可偏偏母后在我的面前自戕！她还要嘱咐我活下去，要我忘记自己姓甚名谁。”

        苏师师赶紧把小壶藏到后。

        “我忍不住颤抖，我忍不住内心深的恶心，我怎么可以在仇人下承欢！”

        苏师师拍了拍她单薄的背“我一样委在李胤下，这没有什么的，不要被世俗裹挟，乱世就是这样，活命罢了。”

        哭完，秦昭眸色渐渐坚定“我得活着，你帮帮我，帮我养好伤，我得活下去。”她眼睛还挂着泪珠，满是仇恨的眸子分出一些恳求地看向苏师师。

        她想，只有恨才能最长久，她点点“既然那么恨，更要好好活下去，活下去的路很多，总有办法的。”

        郭云好心跑过来，不着痕迹递了一个牛小壶给她“晚上就能到加图关，会整休一晚，明天中午到秦关运河码，后面走水路要轻松的多。”

        两人心照不宣的眼神撞到一块，彼此都明白了彼此的难也明白彼此的心境，没有多余的言语，她们两个就这么互相依偎，渡过了军帐中最后一个夜晚。

        但她子倔，且有棱有角，还爱发脾气。如今也该快被磨没了。

        秦昭哭地抖动整个肩膀，她无助又绝望看着苏师师“我的心好痛好痛，他钻入我里的时候我恨不得去死，这样一了百了下黄泉陪我母后。”

        苏师师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薛钰强占了我的子，我原本以为我可以没有顾及，忍着被他钻入的屈辱苟活，但是我不到，每次被他拨开衣裳，我就忍不住想到，他的手也沾了我父皇母后还是兄弟姐妹的血。”

        即使如此，她和秦昭还是被人捆住了双手。

        外边也紧锣密鼓地准备好了一切，等郭云来叫她们的时候，队伍已经整装待发。

        “为了保我，死了多少人，我有时候也恨母后为什么要这么，让我如此内疚，不得不苟活，不然我对不起那些人，对不起小蝶对不起王公公，对不起钱将军，更对不起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