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直关注‘安提戈涅’。很难讲,我现在选择给清和所写评论有无受到‘安提戈涅’的影响。”
江离想,这最后一句真是似曾相识。彼年的 Contemplativa,虽然内里一地鸡,但在帝国会上网冲浪的文社科知识分子──“上网冲浪”与“文社科知识分子”是否矛盾──间是一个微小的传奇。与 Contemplativa 的
心运营相关的所有人,生命里都有 Contemplativa 划下的
墨重彩。
江离已经不再迷恋──与 Contemplativa 不知为何没有关系,明明他们画风有相似的──“过去与未来之间”。然而,她确实经由文字迷恋了“过去与未来之间”许久。只是,她对“过去与未来之间”似乎是比较柏拉图的感情──但这可能是因为她没有真正见过“过去与未来之间”。她对“过去与未来之间”的最与情有关的思绪,是某夜她
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被一个自己知
是“过去与未来之间”的、金色眼睛的人翻搅内脏。
那应该是在“安提戈涅”诞生以前。那可能是在照林,江离在照林去过一场很奇诡、后现代的玻璃艺术展。后来,凭借“安提戈涅”与写作,江离的内心趋于充实、内趋于稳定。虽然望着 Contemplativa 的小朋友们出双入对,江离也会春心萌动,但在对自我的表达
被“安提戈涅”释放了之后,江离不再像从前一样迫切地希望找到另一个人陪伴自己、倾听自己的思想。
“可是我没有很漂亮。”江离对苏文绮说,“你应该能接到许多比我更有
引力的人。她们,大概也不会拒绝你。你拍照片、
舞、很有这方面的审美,应该也会喜欢这一类的人才对。为什么要让我来
这个?”
江离说这话时语气很静。类似措辞的话,苏文绮好像从不止一个人听到过。不过,江离完全不带自贬与嗔怪与装可爱。她只是在
单纯的陈述与单纯的疑问。她聪明,但在人情世故上好像始终有一种选择不为此耗费过多
力的活水一样的单纯。
像她的文章。“秋水文章不染尘。”
今天她穿了睡袍。苏文绮不希望在自己没有兴致时,眼前晃一个的人。
苏文绮回答:“我没觉得你不想。”
江离被识破了。她的表情显示她猝不及防。苏文绮望着她的眼睛,现出一种漂亮的、通人意的笑。
“如果我不出手,你最糟糕的可能,就是进监狱。”苏文绮平淡地说,“即便你不进监狱,任何一个同时喜欢‘安提戈涅’又对你有了解的人应该都认为,你继续蹉跎下去,对你自己、对这个世界,都极其、极其可惜。你需要帮助、需要推动、需要改变。至于怎么当情人??我相信人是可以被训练的,尤其是如你这般学习能力很强的人。我大概可以比较好地拿
住你的需求与弱点,你还喜欢我,这难
不会让你更有外源与内生的动力、变得更契合我的
望?”
江离:“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