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内力尽失，被这满月之力死死压制，竟还能折损朕如此多锐。”

        她握剑的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了一下，剑上妖异的血光也随之剧烈波动。

        她的剑术，纯粹、简洁，却又狠辣到极致，是在绝境中磨砺出的生存本能。

        握剑的手微微颤抖，每一次格挡重击后形都难以抑制地晃动一下，呼重而短促，在冰冷的雨夜里蒸腾出微弱的白气。

        女子的声音再次响起，穿透雨幕和厮杀声，却明显少了几分中气，带着一种力竭的沙哑和燃烧的愤怒：

        凤无彦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爆发出一阵刺耳的狂笑，那笑声在雷雨中显得格外阴森，

        凤无彦像是被戳中了某个隐秘的痛，又或是觉得对方已是砧板上的鱼肉，他阴沉地扯了扯嘴角，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残忍的得意，清晰地穿透雨幕：

起，血红的双瞳如同燃烧的炭火，死死锁住凤无彦，声音因极致的愤怒和痛苦而微微发颤，字字泣血：

        然而，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既然你执意寻死，那朕不妨告诉你一个秘密……”      他目光扫过墨袍女子，带着一丝虚伪的惋惜，

        墨袍女子在听到这两个名字的瞬间，剧烈地一震！那翻涌着痛苦的血色眼瞳猛地收缩，仿佛被无形的利刃刺穿。

        “你果然知得太多。”

        “嗤啦――！”

        凤无彦的眼神骤然变得无比幽深，那里面最后一丝伪装的复杂情绪也消失了，只剩下冰封般的、纯粹的杀意。

        “凤无彦！你口口声声指我为魔教妖人，将我定为天下公敌！那你呢？！你暗中指使掳掠的那些无辜孩童……你敢不敢告诉天下人，他们最后都去了哪里？！他们的结局是什么？！！”

        “你为了你那虚无缥缈的长生，暗中掳掠献祭了那么多无辜孩童，你这所谓的天下之主，心中可曾有过半分羞愧？！”

        然而，即便如此，她手中那柄吞吐着妖异血光的长剑，依旧在舞动！

        “不愧是以杀证的‘血手观音’，”

        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如同毒蛇吐信，

        “疯子！！”

        衣帛撕裂，开肉绽。

        她周没有任何内力激的迹象，不知是被某种诡异力量压制，还是早已在之前的遭遇中消耗殆尽。

        墨袍女子发出凄厉而绝望的嘶吼，那声音里饱着极致的愤怒与悲恸，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呕出来。

        “真是可惜了，浮萍那个贱婢……呵，竟敢带着凤九自焚了。愚蠢！白白浪费了朕的长生之机！若非如此，只需将凤九那至亲血脉献祭……朕如今，早已得享真正的不老长生！”

        鲜血瞬间涌出，顺着苍白的手臂蜿蜒下。

        那温热暗红的血，在及到下方那柄散发着妖异血光的长剑剑时，竟如同被无形的漩涡引，瞬间就被贪婪地了进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凤无彦冷眼旁观着，看着自己心培养的死士如同被收割的麦子般倒下，脸上竟无多少痛惜，反而拍了拍手，语气带着一丝扭曲的赞赏，

        “看来，今日无论如何也留你不得了。”

        “畜生！虎毒尚且不食子！你连禽兽都不如！！”

        “一群无父无母、如同草芥般的孤儿罢了！能为朕的长生大业献上命，是他们的造化！是他们的荣幸！他们的死……是值得的！”

        “哈哈哈――”

        剑锋所及，血花在雨水中飞溅，冲在最前的黑衣人闷哼着倒下。

        剧痛与这诡异的景象叠加，血手观音猛地抬，那双血红的眼睛里燃烧着滔天的怒火，几乎要薄而出。

        她的动作幅度极小，在密集的刀光剑影中腾挪闪避，每一次微小的偏转、每一次准的格挡、每一次刁钻的反刺，都带着一种千锤百炼、深入骨髓的致命效率。

        直到此刻，树丛后的辞九和百晓生才恍然明白，为何刚才双方只是对峙而未动手――那墨袍女子的状态极其糟糕。

        那墨色的衣袍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又或是新添的伤口渗出的血，早已浸染得一片深暗。

        这刹那的分神，在生死相搏的战场上足以致命。

        但她的却在无声地诉说着极限。

        剑上的红光似乎因此更盛一分，发出低沉的嗡鸣。

        一冰冷的寒光趁隙而入，狠狠劈在她的左臂上！

        她死死盯着凤无彦，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难以置信而嘶哑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里生生挤出来的，充满了刻骨的恨意：

        他猛地一挥手，簇拥在他周围的数十名黑衣死士，如同得到命令的猎犬，瞬间爆发出凌厉的杀气，悍不畏死地朝着中央那抹墨色影扑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