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盏低笑一声，带着点得意：“我妈提前给他了三天思想工作。而且，”他低，额几乎抵上她的，“他早就接受你了，我妈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林姨也终于肯放心把你交给我了。”他凑得更近，温热的呼拂过她的，“现在，你彻底是我的了。”

        薄盏是实实在在的在意，是把她女儿的习惯、喜好，都刻在了骨子里的那种在意。从高中时帮她挡开那些难听的话，到现在记得她一点不吃葱姜。

        餐厅门口，薄盏和竹也并肩站着，送两位母亲上车。司机先拉开了后座车门。

        竹也的心猛地一。一混着微酸的情绪涌上来，堵在咙口。他总是把自己的忌口记得这么清楚，还特意嘱咐了厨房。

        苏曼拉着林慧的手，笑着说：“慧姐，下次有空去我工作室坐坐，我那新得了些上好的茯苓，正好向你讨教讨教怎么。”

        “谢谢薄叔叔。”竹也轻声回应。

        林慧的目光也落在女儿碗里那个狮子，再移到薄盏脸上。少年轮廓深邃，眼神却专注地停在竹也低垂的侧脸上，那里面盛着的东西，林慧看得懂。

        薄振峰对薄盏点了点，又看了竹也一眼，眼神比来时柔和许多：“学业上别太拼，注意。”这话，是对竹也说的。

        “回家？”薄盏低声问。

        直到车尾灯消失在街角，竹也一直紧绷的肩线才彻底松了下来。她轻轻吁出一口气，白雾在寒冷的空气里散开。

        竹也摇摇，抬眼看他。路灯的光落在他深邃的眼眸里，映着点点细碎的光亮，也映着她的影子。他眼底的紧张已经褪去，只剩下如释重负的轻松和一种深沉的温柔。

        看着父母的车平稳驶入夜色，苏曼摇下车窗，朝他们挥了挥手。林慧也探出，目光温柔地落在女儿上，脸上是全然放心的笑容。

        “嗯。”竹也靠在他前，听着他沉稳的心，轻轻应。

        她脸上的笑容不再有负担，变得舒展而欣。“是…是心细。竹也子闷，亏得阿盏愿意包容她，照顾她。”她看着女儿，又看看薄盏，声音有些感慨，“看着他们好好的，我这当妈的，也就放心了。”

        竹也脸一热，想躲开，却被他揽住腰拉进怀里。“谁是你的…”反驳的话没什么力度。

        一顿饭吃得比预想中平和温馨。薄振峰话虽不多，但偶尔与林慧交谈几句，态度也算得上客气尊重。苏曼和林慧更是相谈甚欢，从药膳聊到养生，气氛洽。

        苏曼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嘴角的笑意加深，转对林慧说：“慧姐，你看阿盏，平时在家油瓶倒了都不扶的主儿，对竹也倒是心细得很。”

        薄盏没再说话，只是收紧了手臂，将她更紧地拥住，下巴搁在她发。两人静静站在餐厅黄的光晕下，看着车如织的街，听着远模糊的城市喧嚣。刚才包间里的温似乎还残留在周，而此刻拥抱着的人，是这份圆满最坚实的依靠。

        “你爸…好像没那么严肃了。”竹也小声说。

得自己没说要吃这个。

        薄盏像是知她在想什么，侧压低声音，只够她听见：“你早上不是说想吃点和的？”他眼神扫过那狮子，“蟹粉提鲜，不腻。”他顿了顿，声音更低，“我让厨房特别理过，没有姜末，一点都没有。”

        她垂下眼睫，轻轻“嗯”了一声，拿起自己的小勺，舀了一点送入口中。鲜香糯，果然没有一丝讨厌的姜味。

        林慧眼底最后那点挥之不去的忧虑，终于在这意里，彻底化开了。

        “累吗？”薄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意。他依旧握着她的手，没有松开。

        “好，好，一定去。”林慧笑着应下。

        他的手从她腰间下，重新找到她的手，十指紧紧扣在一起。这一次，比来时握得更用力，指节相抵，传递着无声的承诺和无需言说的安心。

        桌下，薄盏握着她手指的力又紧了紧。

        结束时，薄盏叫了车。雪已经停了，地面覆着一层薄薄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