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周总!”秦怡宁神一振,立刻应声去办。
晚上回家,出乎意料,客厅里亮着灯。周琼瑛换了鞋,却看到简逸在收拾行李。
他果然,不记得,或者说,没在意过。
这个契约婚姻的一周年,于理智而言,或许不值一提。但于情感深,却漾开了她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涟漪。
她离开后,周琼瑛抬手,着酸胀的眉心,最近神经
痛发作得越来越频繁,也越来越剧烈。就着桌上冷掉的水吞了两粒止痛药,她疲惫地靠回椅背,望着窗外铅灰色的天空。
如果他能记得这个日子,能平静地坐在她对面,哪怕是一顿两个人的家常便饭,随意聊聊天,无关生意,无关科研,只关于饭菜咸淡,或者窗外是否下雨。或许也能让她暂时忘记商场的刀光剑影,感受到一丝家的温。
“大概四五天吧,嗯?后天怎么了?”简逸终于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眼看向她,镜片后的眼神带着询问。
简逸推推眼镜,语气是惯常的平稳:“明天一早飞北京,有个学术交会,需要我去
现场阐述和答疑。”他一边说,一边顺手将熨
平整的衬衫利落地对折,放入行李箱的隔层里,“交
会结束之后,顺
去看望一下爸的老朋友,老先生
不太好,爸一直念叨着。”
手边还散落着几件叠好的衬衫和几本厚厚的的学术期刊。
其中35%明确表示会暂时观望或选择其他机构。源…指向几个本地母婴交
群和匿名论坛,传播的
心就是那两次举报和停业整顿。”
可“家”这个字,对她而言,太重了。是童年破败屋檐下从未会过的
意,是商场残酷搏杀后渴望停泊的,哪怕只是形式上的港湾。
“回来了?”简逸听到动静,直起,转过
。
“没什么……”周琼瑛飞快地移开视线,自嘲地笑笑,转,走向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冰凉的杯
刺痛掌心。
“听说消防不合格,虽然澄清了,但还是有点担心…”、“装修污染?孩子的事情宁可信其有…”、“最近负面有点多,等等看吧…”
手段如此下作,如同阴沟里的老鼠,不敢正面交锋,只敢躲在暗放冷箭,试图用这种卑劣的消耗战拖垮她。
“把我们最新的、盖着省质检院红章的甲醛检测合格报告,成易拉宝海报,摆到最显眼的位置,再把这些检测时的视频剪辑好,在门口的大屏上24小时不间断播放。我们的安全标准和检测报告都是实打实的,用事实说话,比任何辩解都有力。”
是她和简逸结婚一周年的日子。
周琼瑛接过报告,快速扫视着那些冰冷的百分比和摘录的客原话,眼神越来越冷。
她自认行事光明磊落,追求极致,在商场上虽手段凌厉,但向来遵循规则,不屑于那些蝇营狗苟。可偏偏总有人要用龌龊的手段来挑战她的底线,消耗她的力。这种烦不胜烦的感觉,比面对一个强大的正面敌人更让人心累。
“哦,”周琼瑛的心沉了下去,“要去多久?后天……”话到了嘴边,看着他那副全然沉浸在行程安排中的侧脸,言又止。
她不用查都知背后是谁在捣鬼,无非是那几家被雪绒花的强势崛起挤压得快要
不过气来的同行。
视线无意中瞥向办公桌上摆着的日历,后天,7月16日,被她用红色记号笔画了一个圈。
“嗯。”周琼瑛应了一声,目光落在那只摊开的行李箱上,“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