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淹水妳還有乾衣服穿。」

        「你有帶衣服來嗎？」她見他進進出出之後半濕的衣服用手語問他。

        「沒有。」他忍不住開始想歪。

        「你去二樓浴室換裡面的浴袍，衣服拿下來用機洗烘。」她用手語表示。

        「好。」他轉上樓。

        他保持冷靜，眼前的女人耍過他好幾遍，他不確定她真不記得過去還是假的。

        防颱準備忙完，兩人在客廳各自使用訊號斷斷續續的手機。

        晚上風雨變大，到睡覺時間公冶丞拉住要回房間的賀蘭冰心。

        「去二樓。」見她有些防備的表情，他繼續解釋：「房間讓妳睡，我睡起居室。」

        她點點頭轉要去房間，他又拉住她的手臂：「整理一些日用品和衣物，防備樓下淹水的可能。」

        她又點點頭，確認他沒想再拉住她才離開他旁。

        半夜風勢更強，雨也下個不停，公冶丞每小時都起來杳看一次，這陣仗他看過，一旦淹水要逃離的機率很低。

        還好賀蘭冰心的房子地勢較高，地基也有打好，減少被水沖走的危機。

        只是不能確定會不會突然淹大水，如果中上遊淹水，水勢來到這裡，入海中之前是否會淹沒近出海口這區的一切。

        無論如何他都想讓賀蘭冰心愉快地過完接下來的人生。

        畢竟這都是他欠她的。

        賀蘭冰心也沒有睡得多好，窗外風雨聲實在太大，國外房子多半以木頭當建材，牆可是很薄的。

        一牆之隔的公冶丞雖沒發出什麼聲響，但他的存在很明確。

        他向來就很難讓人忽略。

        她意識到外面呼呼風聲頗為嚇人，用棉被蓋住自己的耳朵。

        當她睡得正熟，敲門聲驚醒她。

        「什麼?」她睡眼惺忪地打開門，用手語問。

        「外面地勢低窪的地方已經淹水，先別睡，讓我檢查窗外再睡。」

        「你是不是太感。」她用手語對他說。

        他失去她兩次，絕不容許自己再有失誤。

        「睡吧。」他沒有多說什麼，檢查完窗外沒有淹水，房間也沒事，就走出門：「別關門。」

        她翻白眼但太睏所以沒多說。

        半夜她起床上廁所，窗外聲音引她。

        『汪、汪。』

        她好奇地走到二樓窗前往外看，是鄰居的狗。

        鄰居出差不在，每天由雇用的人前來看照狗狗，可能是風雨把狗居住的屋子沖壞，狗在隔院子跑來跑去淋雨。

        明知該讓公冶丞去救狗，她卻打算自己去。因為那狗狗不認識他，可能不願意跟他走。

        她往門外一看，他正在二樓小客廳沙發上睡，不想吵醒他，她輕輕往樓下走去。

        拿出風衣，她打算快去快回，打開門就想衝出去。

        公冶丞察覺到有人開門立刻下樓，只看到她幾乎出門的衣角。

        他立刻快手快腳將她拉進門。

        「妳什麼！瘋了嗎？妳沒看到外面風雨那麼大嗎？」失去過賀蘭冰心兩次，已經讓他不能承受第三次，他朝著她大喊大叫。

        『鄰居的狗??。』她用手語告訴他。

        「妳！」他雙手用力著她的肩膀。

        這麼大的風雨出去萬一被閃電或隨風飄來的雜物打到可能沒命，她卻這時候打算出去救狗。

        她用無辜的眼神看著他又看看黑暗的室外，狗好似有靈也叫起來。

        僵持一下，公冶丞無奈地放棄掙扎：「我去。妳待在這。」

        她比手畫腳告訴他鄰居的院子門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