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行李，冰翠攥着手机准备出门，电梯数字动的间隙，柳隽的消息突然弹出来：“在哪？”

        大爷看她吃得开心乐呵地笑起来：“好吃吧，姑娘。”

        刚走出酒店，巷口糖葫芦摊的糖色光泽便勾住了她的目光。要一串时，大爷热情推荐：“尝尝山楂糯米的，姑娘，包您没尝过的味儿。”

        引擎的轰鸣声渐次高，机微微一沉又稳稳抬起，冰翠的心跟着悬了一下，随即被铺天盖地的惊喜裹住。

        糖壳脆得咬开时带着轻响，内里糯米得裹着尖，山楂的酸又恰好中和了甜，层次在嘴里层层化开，冰翠吃得眼睛都眯起来。

        冰翠觉得这人忘还真大，前两天还说过呢，这会儿就忘了。指尖敲出回复：“北京，老板。”

        “好吃！”她用力点，话音还没散，路边突然传来两声车鸣。两人同时望过去，车窗缓缓降下，出的那张脸，前不久还只存在于聊天界面的对话框里。

        冰翠猛地睁大眼睛，惊讶全写在脸上：“你怎么也来北京了？”

        入住的连锁酒店挨着东单，标准间陈设简洁。老板只叮嘱了句“明早七点半楼下集合”，便让她自由安排。

        冰翠想起以前在出租屋刷到的飞机航拍视频，那时总觉得万里高空是遥不可及的远方，而此刻，她正坐在云端，离天空这样近。

        柳隽朝她抬了抬下巴，声音透过车窗传过来：“先上车，这儿不能停。”

        他侧过看她，语气带着点漫不经心：“你能来工作，我就不能来？”

        她悄悄把窗调亮些，指尖贴在冰凉的玻璃上，跟着飞机的轨迹轻轻划动，连呼都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这片手可及的蓝天。

还攥着登机牌边缘，指腹把卡纸出浅浅的印子。

        冰翠疑惑了一下，一个想法转瞬即逝，还是给他直接发去了定位。

        拉开车门，气瞬间裹住周的凉意。冰翠坐定，又把问题问了一遍。旁的柳隽穿着高领衣，下颌线利落，剑眉下的眼睛亮得清透，倒比平时多了几分清冷的矜贵。

        下一条消息来得更快：“哪个酒店？”

        落地北京时，暮色已漫过航站楼的玻璃幕墙。刚踏出机场大门，秋意便裹着晚风扑面而来，秋天的晚风微凉，冰翠上单薄的长袖长裙瞬间失了抵御力，她下意识缩了缩肩膀。

        她也会像这架飞机一样，挣脱地面的束缚，在属于自己的天地里翱翔，或许会晚些，但总有那一天。

        老板助理笑着把靠窗的登机牌递过来，她连声谢，坐下时特意把椅背调至最直，像个认真听讲的学生，眼睛却早黏在了舷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