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服商人拍了拍手，助手们推着移动衣架进入，上面挂满了各色礼服。

        成了这片奢华品海洋中一个突兀的坐标。

        姜然求助地望向林内，他却置事外，正专注的翻看珠宝设计电子图册。

        家微微倾，轻声解释：“小姐，按惯例，您可以全收下。但若一件不要，便意味着主人对这个品牌设计品味与价值的彻底否决。这可能会毁掉他们苦心经营多年的声誉与市场。”

        当她随着塔亚娜走进客厅时，顿时傻眼了。

        她越是推拒，珠宝代理商额上的汗珠就越是细密。

        上百大大小小的包装礼盒，被分门别类、码放得整整齐齐，填满了大半储物空间。

        他是一位高定礼服商。

        “请允许我向您展示。”

        姜然依葫芦画瓢，依照“不能全要，但也不能不选”的原则，挑了两件不夸张的礼服。

        标示着她有那么点可怜巴巴的“选择权”。

        她迟疑着，目光在璀璨中逡巡，最终避开华丽张扬，拿起一对设计简洁、戒闪着细小星尘碎芒的对戒，“就这个吧。”

        他看起来更为从容，甚至还带来了一个“新意”：

        林内下榻的套房亦在酒店层，拥有独立庭院和小型飞行停机坪。

        她不想砸了别人的饭碗，“那……就选一件？”

        接下来的时间里，各式各样的奢侈品商人轮番登场，从鞋履、饰到时尚新品、艺术品……通通奉上。姜然疲于应对，等最后一位访客躬退下，落地窗外，利夫夏尔星的地平线已是黄昏，瑰丽的霞光给整座都市镀上了一层金。

        有了经验，姜然变得更加谨慎。

        一进房间，塔亚娜迎了上来。

环上火彩惊人；

        姜然有点疑惑，只是点了点。

        林内抬眼，瞥了一眼那团动的金属，略一颔首。

        与客厅后的藏物区，此刻已是满了。

        他口若悬河，介绍着每套礼服的灵感来源、面料科技与独特设计。

        礼服商面喜色，抬手示意。

        那来自深海的人鱼眼泪被悬浮的星环缓缓环绕，是出席高端宴会不可缺的王权宝球。

        眼花缭乱。

        姜然下意识地摇，声音很轻：“不，这些太贵重了，我……”

        机人穿上一件又一件华服，从飘逸的星纱长裙到编织进特殊纤维、能随光线变色的紧礼服，轮番展示。

        她语气轻快：“主人，小姐，你们可算回来了。送来的东西太多了，我都清点不过来了呢。”

        一个表面不断缓缓动的机人。

        商人先向林内请示：“林内大人，为了更直观地展示礼服上效果，能否允许‘水银’模仿这位宁芙小姐的形轮廓？”

        她只得又将目光投向万提斯。

        姜然倒被吓一。

        很快，第二位访客被引入。

        姜然愣住了，她从未想过带来如此后果。

        珠宝代理商如释重负，连声谢。

        在这片礼物山的正中央，一个单独的水晶小原台上，摆放着她唯一主动要的星尘碎钻对戒的盒子。盒子被打开，戒指被安置在聚光灯下，小巧、安静。

        那团银色人形迅速涌动、拉伸、塑形，轮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清晰，短短几秒内，竟模拟出了与姜然一模一样高、态和面轮廓，只是眼睛还泛着金属光泽。

        在林内大人面前，他的设计若是一件都未被选中，其义远非简单的“不喜欢”可概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