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清了没啊。”丽贝卡这才侧看向亨利。

        “我怕你一条过不了，所以多准备了几份不一样的，换着给你吃。”

        亨利神情未变，在被她摸了几下后，突然，一把抓住她“冒犯”的手腕。

        丽贝卡像是没任何感觉似的，下一瞬伸手过去，直接乱了亨利那一浅米栗色的漂亮发。

        “而且你还有八分之一的德国血统，要是最后被扒出来和纳粹德国沾点关系的话，也是对手攻击的点。”

高级顾问科林将办公室门带上：“现在你排在候选人第五位。”

        “发型也不能穿帮。”她认真的说，还像摸小狗那样摸了摸他脑袋，手感不错。

        法兰克需要平衡这些群的需求和期望，制定符合不同选民群利益的宣传。

        法兰克随即走向办公套间里的健房，背对着落地玻璃，走进里面奢华的衣帽间里......

        要知，加州是一个极其多元化的州，拥有大量的亚裔、拉美裔、非洲裔等有色人种选民。

        他摘下昂贵的细框眼镜放在古董托盘里，换上了隐形眼镜，脱了丝绸混纺的西服，穿上了当下年轻人最追捧的运动品牌帽衫和运动。

        “通知摄影团队和安保。”科林立刻对着蓝牙耳机吩咐。

        丽贝卡下意识抽回手，错开了目光，心底有那么一瞬间的害怕、无措，但表现在她脸上的，却只有生气和嫌弃。

        ......

        “......”

        很快丽贝卡的车子就排到了点餐的对讲。

        “等？”法兰克转过去盯着科林，插在西服兜里的一只手伸出来，修长手指冲他点了点，“难这些标签，对我哥当年来说都不是问题？”

        “如果这段你演的很好，我会延续这个系列，比如说，emmm......我下次带破破烂烂的你去吃大餐，去SPA之类的......”她刚点完餐，就又回过来和亨利分享新点子。

        “你手脏，别碰我。”她面无表情解释。

        常规手段有点撑不住了，他急需新的破局之法，杀出重围。

        他心烦的望着下面的车水龙，和不远高耸的洛杉矶市政厅。

        对于小登们来说，法兰克不是青年偶像；对于老登们来讲，法兰克不够成熟，只有27岁；而对于非白人群来说，他又太白了。一个高学历白人资本家，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科林倒是平静的很：“认真分析下来，你的一些特点会是减分项，酒业大资本出，白人，法学博士，英，年轻，英俊......”

        “打住。所以我的一切他们都不接受呗。”法兰克若有所思的回味科林的话。

        “目前是这样的，所以再去引荐一些媒准备电视辩论吗？”

        丽贝卡开着她的捷豹小跑车，排在自驾点餐取餐的车队里。她的副驾上坐着亨利，后备箱里放着她从隔街的浪汉那买来的一块破烂毯子，一个破纸箱和一个满是补丁的迷你帐篷。

        然而她并没意识到旁安静的亨利，正有些冷漠的清理着他那可怜的、被干泥巴狠狠扒住的眼镜。此时此刻他白净的脸上也灰灰的，像是刚从阿富汗撤军回来的海军陆战队。

        丽贝卡还在沉浸式思考并实时讲戏：“眼睛不要看着我，要演出惧怕，再过渡到震惊，最后到感激涕零。”

        他纤长的睫忽闪了下，让彼此平静的对视多出了一丝......异样。

        她一连串点了五份套餐，还基本都不重样。

        ‘就像总统奥巴过的那样。’法兰克冷笑着想。

        “继续说。”他又插回兜里，回去看脚下的车水龙了。

        现在，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致的运动型男大学生了。

        她却直直对了上了......亨利阴鸷的眼神，那双放松的眼睛，却暗藏杀意的看着她，像是山林中伺机而动的邪恶野兽。

        “在选民画像里，相对应的，青年群以及有色人种是你的选票短板。”

        亨利这才忍不住问：“你为什么要买这么多套餐。”

        “要演出来很虚弱，很多天没吃饭的效果。”丽贝卡导演，还在不停地构思稍后的拍摄任务。

        “问题出在什么地方，投资？曝光？”法兰克烦闷又锐利的看了眼科林，扯了扯领带，扔在沙发上，走向阳光普照的宽广落地窗。

        “不不，效率也太低了。我甚至在怀疑，我的那些彩辩论底层选民真的听得懂吗。”阳光下他的侧分金发闪闪发光，亦如他眼神也亮晶晶的，那里面有一闪而过的狡黠，“我们去下城区走一走，找找亲民的灵感。”

        而相反的，对于她这种习惯“冒犯”他的行为和话语，现在的亨利，似乎已经完全可以平静忍受了，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偏过去，不只所想的看向前方。

        下城区，麦当劳。

        “他那一年，共和党稍微更占优势，所以他走的要比你容易。”

        他手心肤很温和，但透过肤她可以清楚感觉他那无法撼动的力量感――仿佛被他握住的是一只小猫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