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起，抱住膝盖，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梦里的感觉――那种被强行索取的痛楚，那种沉沦海的羞耻，那种背德的、几乎要淹没她的快感――像烙印一样刻在她的感官记忆里，清晰得可怕。

        最终，她只是蜷缩回床上，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仿佛这样就能把那场惊心动魄、又令人作呕的梦境隔绝在外。她睁大眼睛，死死盯着天花板，不敢再睡。

        为什么梦里会叫他“哥”？

        可是，梦里那个模糊的影，那懒散的步伐，那带着点坏笑的腔调，那强烈的、侵略的男气息……除了二哥，她认识的人里，还有谁符合？

        对，一定是这样。

        一声压抑的、近乎崩溃的低泣从咙里逸出。她捂住脸，顺着冰冷的瓷砖墙坐在地上，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

        二哥？

        她掀开被子，踉跄着冲进浴室，拧开水龙，用冰冷的清水一遍遍冲洗自己的脸。抬起，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惊惶、眼底带着未散春情和深刻恐惧的脸。

        真实得让她感到恐惧。

        那个在梦里放浪形骸、与兄长纠缠不清的女人，是她吗？

        指尖悬在那个名字上，颤抖着，却始终没有按下去。

        她用力摇，试图把那些碎片甩出脑海。可越是抗拒，那些画面就越是清晰――昏暗灯光下交缠的，玻璃窗上模糊的倒影，耳边沙哑的低语……

        不，不可能。大哥说过，她只是忘记了最近几年的一些琐事。她和二哥之间，只是普通的兄妹。一定是她自己……心理出了问题，才会这种荒唐的噩梦。

        她挣扎着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回到床边，拿起那个崭新的手机――大哥让苏菲今天送来的。屏幕解锁，通讯录最上方，只有一个简单却极分量的备注：「大哥」。

        是她病了？还是……在她丢失的那段记忆里，真的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那是她吗？

        难她潜意识里，对自己的二哥，存在着……不该有的、肮脏的念？

        这个时候打电话过去，会不会打扰他休息？他明天还要工作。

        这个认知让她浑冰凉。是大哥吗？不，不可能。大哥不会那样。大哥是严肃的、克制的、有距离感的，绝不会用那种近乎暴的方式对待她，也不会说出那样……占有强到令人窒息的话。

        她说不出口。

        为什么会这样？

        大哥……大哥会告诉她，这只是噩梦。大哥会让她安心的。

        “啊――！”

        而且……她要怎么说？说自己了一个和可能是自己二哥的男人……的春梦？

        凌晨两点四十七分。

        那会是谁？

        这个想法让她恶心得几乎要吐出来。巨大的自我厌恶瞬间淹没了她，比梦里的羞耻感强烈百倍。

        而那个梦里的男人，那张始终模糊不清的脸，和那句“你是我的”的低语，却像幽灵一样，盘旋在意识深，再也无法驱散。

        为什么……会这样的梦？

        这个念刚一冒出来，就被她自己死死按了回去。不，更不可能。她和二哥……虽然不太熟悉，但那是血缘相连的亲哥哥啊！怎么可能……那种事？

        窗外的天色，由黑，渐渐透出一点点蟹壳青。

里狂，像要挣脱束缚。浑都被冷汗浸了，睡衣黏腻地贴在上。脸颊，而深……残留着一种难以启齿的、空虚的悸动。

        可是，那个男人是谁？

        那个梦……太真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