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征笑：“没事，用碗盛也行。”

一个菠萝壳，两把勺子，不言不语中有种微妙的尴尬。谢征将虾仁和菠萝赶到程故一边，程故吃了几口后：“你也吃。”

不过那时是绝对认真，容不得一点虎，现在则要随意得多。谢征甚至能看到，程故边抿着很浅的笑。

些奇怪，像想说什么，又不知如何开口。

心脏，像过了一温柔的电。并不激烈，只带来一阵酥麻。

以前程故没这么客气，时常在他碗里抢肉，大咧咧的。不过若细细想来，程故也不是总“欺负”他，去炊事班讨了好东西会第一时间分享给他，拿了老张藏起来的食物也会顺手给他一些。

谢征也瞄了他一眼，角勾起不易察觉的笑。

“吃吗？”程故右手一伸，递过一把勺子。

谢征自然而然地凑过去，接过那一勺饭。

不过恰在此时，程故出人意料地笑：“我们现在这样子，像不像以前练拆弹？”

那样子，似乎是觉得格外丢脸。

谢征淌入这条河，仿佛逆着时光穿梭，看到了当年程故穿战衣匍匐拆弹的模样。

谁也没意识到这个动作有多暧昧，谁也没注意到那把勺子是程故的勺子。

谢征心一酸，程故的格其实不适合带孩子，边也没个人帮衬，当时发现瓜瓜丢了，不知有多着急，才

他偷偷看了谢征一眼，装作什么都不知。

“嗯。”谢征点点，看见程故将虾仁赶了回来。

谢征以为程故会拒绝，不想程故为难，正要说“不必了”时，程故却看向他，捧着菠萝饭的手向前伸了伸，目光一如当年：“那咱们就一起吃吧。”

明亮的灯光落在程故眼底，像一条璀璨的河。

程木瓜“哒哒哒”跑走，看样子是回卧室放背带去了。程故见谢征正在看自己，只好解释：“瓜瓜小时候调，一出门就乱跑，有次我没盯着他，回就找不到了。”

程故正在清理案台，回一看，立即：“不绑不绑，收回去！”

时值周五，小区有面向小孩的娱乐活动，程木瓜换了一帅气的衣服，拿着背带跑去厨房：“程帅帅，我今天要绑这个吗？”

谢征知那背带是干嘛用的，上次就见程木瓜绑过一回，像大型犬套在前边两条的绳子，如果在后面加一条松紧带，妥妥是“遛儿子”。

谢征一愣，手里的勺子已经被拿走，程故握着两把勺子，左右开弓，有模有样地在菠萝饭里翻翻找找，那动作真与过去拆弹训练时有几分相似。

20分钟后，菠萝饭好了。程故浪费掉的菠萝壳都扔掉了，能盛饭的只有两个。谢征将两个菠萝壳盛好饭，一个给程木瓜，另一个给程故，正要将剩下的饭舀进碗里时，程木瓜突然说：“男朋友，菠萝饭要放在菠萝壳里才好吃！”

“不行！用碗盛就不是菠萝饭了！”程木瓜认死理：“叔叔，你和程帅帅一起吃吧，吃完了再盛！”

谢征心下叹气，想这到底是五年过去了，中间又经历了如此多的事，程故子沉下去倒也不奇怪。

几秒后，程故双手同时抬起，两把勺子上的饭竟然完全等量，各自有一枚虾仁和两块菠萝，培肉粒的点缀也左右平均――至少在视觉上是一致的。

微妙的尴尬消失无踪，程故喂过那一勺之后，就把那勺子“还给”谢征了，将左手的勺子换到右手时，才发觉刚才的失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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