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翌抿嘴轻笑：“走吧，别耽误时间长了，等集完合再说。”

恒下意识猛地站直，直勾勾地看了过去，等人近了，没说话先了笑。

杨翌见方恒这开心的小样儿，心也跟着摇摇晃晃地了下来，抬手搭上肩膀，大力地了一下结实的手臂，心里压着的那些不安终于散掉了。

其实那一瞬间，他确认自己是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这段拧在一起，左右为难的日子得他有些不过气来，方恒的选择像是推了他后背一下的双手，让他有一种，“啊！原来这条路真的不行！”的无奈感慨，然后转而庆幸，那就更好了，从今晚后自己只用走回正常的路上就好的庆幸。

“当然相信了，这不回来证实呢吗？”

杨翌深深的了一口清冷的空气，闻到了一丝清爽的气味，像是阳光的味一般，从方恒上飘散出来，香甜无比，让他贪婪的想要更多。

方恒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两秒，脚上一瞪，扑了上去，手臂挂在他的脖子上，笑容灿烂地开口：“不分！这辈子都不分！！”

他被方恒打碎了，却又被方恒重铸了，在他自以为没什么，可以扛过去，却不断在消亡的日子里，接到了连长的电话，于是他想，无论如何，他都要过来看一眼，哪怕是一眼，只要确认这个人还是看着自己的就够了。

方恒笑的见牙不见眼，抬手抓了杨翌的耳朵一把，确认这一切都不是自己的幻想后，这才老实地收手站在了一边。

他记得自己当时哭了，压抑的，却撕裂了般的哭了，脑袋里只有方恒，只有这个孩子，那些缠绵而甜蜜的记忆，那种原来自己真的被放弃的悲痛，不甘，恼怒，被压在心里不断沉淀后的爱意如沙尘暴一般卷起，他被抛上天空，撕裂破碎，心脏的血崩裂出来，渲染的眼前只有红色，带着腥味的红，让他呕吐窒息……

那时候是怎么想的呢？听到这小孩说要分手的时候……

或许……他想，或许这就是恋爱，让人生，让人死

方恒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微微仰着看他：“为什么回来？是来看我的吗？”

方恒望天，讪讪一笑：“你相信啊？”

方恒弯下腰，一脸谄媚：“这不是开玩笑呢吗？当然不会了。”

他转看向边的小孩，与看过来的眼对视，浅浅地勾出了嘴角的弧度，甜蜜在梨涡里酝酿，久久无法消散。

那天晚上他正常的看了书，上了网，洗了澡，睡了觉，而且睡的很快很熟，只是半夜突然的睁开眼，视野里漆黑一片，像是无限的宽阔而寂静，化成纤丝的冷空气穿透被褥，从四面八方侵入，钻进，缠绕在心脏上，蓦然间，凶猛的悲伤如巨浪般席卷了他。

杨翌搂着人往门口走的时候，思路不免扩散了出去，回忆起了一个多月前的那个晚上。

“嗯！”方恒忙不迭地点。

杨翌吓地心惊胆战，来回看了一眼，把方恒给扯了下去，压着声吼：“诶！你干吗呢你！？”

杨翌回了一个只有你自己知的眼神，转走了出去。

杨翌莞尔一笑，左右看了一眼，凑到他耳朵边问：“你不说要和我分手吗？”

方恒的腮帮子一下鼓了起来。

杨翌望天想了想，点：“算是吧。”

杨翌抬手在他脑袋上了，低声问他：“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