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着,却什么也
不了。像被人绑起来凌迟。
当她说到杜崇要
杜君棠回去捐骨髓,杜家旁支也许会对重回杜家的杜君棠下狠手时,江帆自己都毫无意识地握紧了他的拳
,用力到小臂青
暴起,眸中闪过狠厉的光。
彭筱烟似乎理解了杜君棠迟迟不肯离开这座城市的原因。
――他们的改变不是单向的。
彭筱烟忽然很轻的一笑,说:“我觉得他低估了自己,也低估了你――你不会是臭臭,你不是一个只能躲在他怀里等他喂养的
猫。
彭筱烟和他说了杜君棠幼年养过的那只猫,和他说了儿时毒打辱骂杜君棠的同辈小孩和保姆,和他说了长大后冷淡默然的杜君棠,以及杜君棠所有的茫然、不安与惶恐――关于江帆的。
彭筱烟的嗓音忽的低沉下来:“他还没离开这座城市,或许是还在犹豫,他舍不得你。我不知
他的决定是什么,我也不会再劝阻干涉。
这些和他见过的杜君棠都不一样。他为此感到羞愧。
“不会。”江帆没有犹豫,截断了彭筱烟的话,“无论他的选择是什么,我的选择都是他。”
“我很自私……他是我看大的小孩。我只希望无论他
出任何选择,你别太怪他。”
一群早起晨练的老
老太太里,彭筱烟着实显得有些扎眼。
“我说的对吗?小狗。”
江帆像是没料到,抬眼朝彭筱烟所在的方向看去,彭筱烟恰巧也看向他。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骄傲,深深地呼
着,哽咽着
直了脊骨。
“小棠很聪明,只有在这方面笨了点。人对不常经历的关系都不擅经营。我怕他
错了,怕他以后会遗憾。”
“小棠最近一直休息不好,凌晨又把我闹腾醒了,我磨了粒咪达唑仑放他牛
里,不知
能睡多久,我尽量长话短说。”
“他通讯录里给你设的名字是‘小狗’,接电话时无意看见的。”彭筱烟朝江帆略一点
,笑
,“你别看他那样,他从没真进过那个圈子。”
彭筱烟的声音那样轻,却宛如重锤砸上了江帆的心脏,他浑
一震,
口和眼眶于刹那间热了起来。
“他也许真的很怕会连累你,他怕他保护不了你。”
彭筱烟同他解释了杜君棠一直在说的“家里的事”是什么。
“你是他第一条狗。”
彭筱烟从漫步机上走了下来,拎起了放在一旁的纸袋。
“你有自己的獠牙和利爪,即使你还需要一些时间长大。
那声音传出听筒,带着不可撼动的笃定。
彭筱烟的嗓音清亮,每句话都说得又缓又柔,听来很舒服,似乎连话中的内容也变得易于接受。
没有人能招架住的。
“前几天,他说他梦到臭臭了。
他不发一言,沉默地听着彭筱烟的叙述,像一场漫长的煎熬。
江帆的心像被一只手揪住了。
彭筱烟的话里语气很平,没有半分轻蔑的意味。
“他多少应该跟你提过杜家的事――其实我接下来的话由他来说才合适,可我又怕他憋着不肯跟你说。
杜君棠不一定会喜欢其他人,但杜君棠一定喜欢他。
江帆不再看彭筱烟,他低
看着自己的鞋尖,应了声好。
直到彭筱烟在句末提到了他,江帆的心才骤然开始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