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盏拉开面包车的门，让原胥坐进去，温声说：“你就别瞎心了。好自己，别又感冒，我就谢天谢地谢胥哥了。”

其实三天前，他就察觉到不舒服，嗓子痛、鼻涕，但情况算不上严重。

“去年你也这么说。”

于是再也瞒不下去了。

周盏一眼看穿他的心思，叹了口气，走过来和他一起蹲着，亲了亲他的眼角：“对不起，前两天没注意到你不舒服。”

周盏开着车，“什么宝宝？”

周盏微怔，很快宽容地笑起来：“走吧，别担心我，我不累。”

看病比排号快得多，原胥不是病情严重的患者，像他这样咳嗽鼻涕的病人比比皆是。医生看过之后让试，然后输，

原胥正经：“什么什么宝宝？你幻听了。”

原胥直笑：“今年保证不感冒。”

不过，虽然周盏已经小心到极点，原胥也相当合，但新一波寒来临时，原胥还是跟这个城市里的很多人一样，因为换季大降温而感冒了。

周盏从车斗里翻出一包宝宝，往原胥怀里一抛：“那就继续小心。”

那水袋是周盏买的，让他冷就抱着。家里一直开着空调，店里有电热扇，他没觉得冷——就连感冒那天也没觉得冷，所以极少抱水袋。此时见周盏既生气又担心，才假模假样给水袋充电，好像这时候抱起水袋，感冒的事就能一笔勾销。

病人太多，就医不易。原胥坐在休息区，见周盏排了2个多小时队，才挂到一个普通门诊号，心里特别难受。

原胥鼻子一下就酸了，埋在周盏肩：“是我没照顾好自己，又让你担心了。”

有羽绒服，你那件都漏绒了。”

知周盏紧张他的，这几年只要他有点什么不对，周盏就会半夜去医院排队挂号。

“去年大意了，今年很小心，才10月就穿羊袜了！”

每次他生病，受苦的都是周盏。这回他已经很注意了，觉得不舒服也上去看了医生，但现在还是害周盏跑前忙后。

医院大厅开着气，又闷又热，周盏额上出了汗，一手拿着挂号单，一手牵住原胥，拨开人群往门诊区走。

周盏将他裹进羽绒服里，又缠上围巾上帽子，面色凝重，抓住他的手就要走。他心虚地退到沙发边，蹲在地上给水袋充电，语气带着几分讨好：“盏哥，你等等我，我拿水袋。”

满以为吃几天药，感冒就会好，可是到了第三天，他早上起床顿觉天旋地转，实在没忍住，接连打了好几个响亮的嚏。

太辛苦了，他舍不得。

医院人满为患，感冒发热痛病人挤得水不通。原胥着两层口罩，眼睛因为生病而略显红。

原胥拍着宝宝的塑料，叹气：“哎，胥哥又成胥宝宝咯。”

出现症状的第一天，他就悄悄去了社区医院，开了一堆药放在店里，一边吃一边祈祷上好起来。回家也装得十分正常，不在周盏面前鼻涕，声音也没有什么异常。尽量减少与周盏待一块儿的时间，吃完晚饭就钻进书房，看书看到睡觉为止。

原胥低了鼻子，跑到周盏前方，抬手他的汗。

不想让周盏心，更不愿周盏大晚上和那么多人挤在一起，就为早上窗口打开后，拿到限量专家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