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盏继续讲：“你是连里最帅最好玩儿的新兵，那时我在炊事班帮厨，你不认识我，只认得我的菜。”

是好喝吗？他想，应该是好喝吧。不仅好喝，似乎还应该有别的什么。

没想到是这个答案，周盏几乎要忍俊不禁。

“别想，医生说你想太多会痛，听我讲就行。”周盏将苹果切成块，“但我认识你，有个成语怎么说？一见钟情。”

原胥偏过，尽量回忆，眉皱了起来。

原胥捧着碗，手指发抖。

但这样的字眼，好像一直与他无缘。

周盏问：“味怎么样？”

原胥收紧手指，紧张得直腰背，脸颊也红了。

第二天，周盏说：“昨天讲到我开始追你，你猜我是怎么个追法？”

“不是！”原胥说：“我，我对吃的没什么兴趣啊，而且每天开小灶的话，不会被逮住吗？”

原胥小声解释：“你长得帅。”

周盏笑了笑：“我想追你，但不知怎么追。那时我们都只有18岁，冲动又苦恼。”

那时他还不知，那东西是属于他的甜蜜。

周盏将煲好的鸡汤盛出来，掉热气，认真地看着原胥：“昨天不是说了吗，你不认识我，但认得我的菜，并且很喜欢。我就抓着你的这份‘喜欢’，每天晚上给你开小灶，你喜欢的菜。”

原胥惊讶得睁大了眼：“怎么可能？”

其实原胥很想知，说“不想”只是因为难为情。周盏走后，他盯着苹果出神，被痛苦填满的记忆第一次挤进一丝不一样的东西。

原胥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尴尬地住了嘴。

他茫然地摇，记忆被一片雾包裹，什么也搜寻不到。

原胥垂下眼，结巴了两声，“不，不想知。”

满足？高兴？幸福？

周盏微怔：“脸？”

也不相信自己与周盏是一对。但周盏极有耐心，将相识之后的点点滴滴编成半真半假的故事，每天告诉他一点，不他信不信，第二天仍接着往下讲。

被人喜欢、被人追逐、被人珍视的感觉很新奇，就像在原胥黑白的世界抹了一彩虹。

“但我想告诉你。”周盏把装着苹果的碗放到原胥手中，起：“不过今天太晚了，耽误你休息，医生会来找我麻烦。明天再告诉你。”

但很奇怪，舀起面前的鸡汤时，胃里不仅没有翻的感觉，牙还涌出一阵津。

说到这里，周盏抬起，将苹果喂到原胥嘴边，“不问问我是怎么追你的吗？”

原胥中度厌食，闻到食物的味有时会作呕。

“为什么不可能？”周盏温声问：“是觉得我不可能用厨艺打动你吗？”

周盏一边给他削苹果一边说：“咱们在新兵连时就认识了，记得吗？”

“瞎说。你只是现在没什么胃口，以前吧，应该算一只馋猫。”周盏指了指鸡汤，“喝一点试试。”

周盏没有问，继续说：“当然有可能被逮住，但是除了给你开小灶，我找不到其他追你的

他觉得很荒诞，怎么会有个男人突然跑来说“我爱你，你是我的人，你要为我好起来”，但这个男人太特别，他不仅无法将对方推开，还渐渐着迷于对方讲述的故事。

这问题原胥夜里想了很久，此时不那么确定：“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