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凤栖梧率先开了口。

言，仅仅是咫尺的距离，却像是生生站在了悬崖两端。

他看着摩那全是疼痛的眼眸，心中有种报复的快感。

这些事情，摩并不知，凤栖梧也并不想让他知。

摩还在他耳边不停地喃喃

“五点半了，下午。”

他淡淡说：“你的一切，有什么地方值得我相信？”

这一次，凤栖梧回答地非常快。

“我要离开你，我们结束了，而且永远没有再开始的机会。”

凤栖梧轻轻侧过脑袋，一双了然无神的凤眸直勾勾地看着外面的夕阳，不知他该些什么，该说些什么。

过了很久，凤栖梧才收回眺望夕阳的视线，转过来平静地和摩对视着。

“大凤儿……你听我说，孩子的事情我一无所知，但那壶水有问题，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将那个凶手找出来……”

摩颤了颤嘴，视线久久停留在凤栖梧脸上，似乎不舍得离开。怔了一怔，摩从慢慢抬起手腕，飞快看了下终端，又将双眼停留在对方上。

一句话，就定了摩的生死。

凤栖梧的话，让摩浑一颤。

摩笑得比哭还难看，：“如果我说，那不是我的，你还愿不愿意相信我？”

只是，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已经空了，里面的什么爱恨什么情仇，全都化为空气，再也不会动。

这是他第一个孩子，也会是最后一个。对于他长达几百年的寿命而言，他虽然还非常年轻，但凤家人得到的传承之中，有一点便是一点失去一个孩子，就完全丧失拥有孩子的权利。

摩说：“我们一起离开，你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凤栖梧想要抬起嘴角出个嘲讽的表情，然而他已经力气全失，不知是对摩的失望居多，还是失去孩子的痛苦更多。

他说：“我想离开这里。”

“什么时候了？”

摩走到床边坐下，将凤栖梧微凉的手在手中。

似乎说完这句话，就再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他知凤栖梧是多么倔强又决绝的一个人，一旦他认准了，就绝对义无反顾，不撞南墙不回，绝对不给自己反悔的机会――当初喜欢他时是这样，如今也是如此。

摩在这一瞬间从心底生出一种从出生以来就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恐慌，像是丢掉了什么最重要的宝贝似的，他像个孩子一样惶恐不安，丧失所有安全感，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用最简单的方法，紧紧抓住生命中唯一一浮木，不让自己沉溺死在水底。

从此以后，他再也没有机会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了――无论另一个父亲或者母亲，究竟是不是摩。

摩哀伤地用尽全力将凤栖梧抱在怀中，把脑袋埋在他光的发丝之中，让熟悉的淡淡香味充斥他的鼻腔、再到全四肢百骸之中。

他问：“你想些什么？”

凤栖梧的眼眸里全是灰暗，绝望已经占据了他的内心。

在此时此刻，他只在想着一件事情，那就是彻底和这个男人划清界限，再也不加往来。

这样的话，凤栖梧曾经说过一次。

也或者，两者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