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延平时白天窝在小楼里不出门，每天点外卖，没吃过麻辣。冬瓜夹几片，火来几，加上番茄、豆腐、娃娃菜还有泡面，斤数可观。

邹延不知要说什么，没多久又听见丁洋开口了。

“娘的……”见状，大背掏出了长刀。

“看不出来啊，这么能吃？”丁洋把他的盆子接过来，把自己的那盆给他，“以前是不是没吃过这个？你用我这份吧。”

邹延穿上高跟鞋之后也比丁洋矮，他抬眼看着丁洋：“你的摊子……”

还没比划完，丁洋就摆了摆手：“没事儿，全砸了也不值几个钱。”

“手，抱着我――抱紧了！”丁洋低看了一眼，说。

桥有家“胖哥麻辣”，邹延跟着丁洋进去，立刻引了周遭食客打量的目光。

说完丁洋也没讲什么素质，当着老板的面把邹延那盆里的东西一一放回了原，重新夹了一份给自己。

丁洋看见邹延在店门口，冲他了一声口哨，随后飞快地冲向墙停着的摩托车。邹延跟过来时，丁洋把胳膊底下夹着的高跟鞋扔给他：“拿好了，上车！”

第三章

“不过你还是赔吧，”丁洋反悔得十分随意，“这样，请我吃顿饭，明儿再来给我收拾摊子，缺什么买什么，行吧？”

“帮我拽着拐杖，掉了你赔啊？”丁洋说。

“把鞋穿上。”丁洋说。

说得好像他请客似的。

上、背上各挨了几棍子，战地从店里转向了店外。

他被几个人围攻，光佬趁势一棍子打在他上――这混居心不良，忒阴，直接往他那条拄拐的上砸。

邹延：“行。”

“别走，在这儿睡好吗？”

邹延怔了怔，缓缓地把手伸到他腰侧，抓住了拐杖。

邹延：“你说是就是。”

丁洋避开了这一击，一脚踹在光佬脸上，踹得他鼻血直。

他长一跨坐在车上，把拐杖横放在前面，等邹延一上来就发动了车子。

“不好意思了？”丁洋感觉到他的拘谨，“这会儿是谁吃谁豆腐啊，该有反应的是我吧？”

“哦哟，”丁洋挑起眉，“口气大，不怕我讹你啊？”

“嗯？”邹延双手撑在后，紧紧抓着后座的杠子。

丁洋拿了两个盆和夹子，递给邹延一个：“想吃什么自己夹。”

两份麻辣，一共花了三十块钱，邹延吃不下的被丁洋解决了。丁洋从兜里掏烟的时候发现胳膊上有口子，在手肘的位置，大概两寸长。原本血迹已经干了，刚才在衣服上蹭了两下，

发动机轰鸣，轮胎上灰土四溅，摩托车如离弦之箭，“轰”地往前冲，把那伙人远远地甩在后。

晚上风大，摩托开得又快，邹延慢慢收紧了胳膊，整个人贴近了丁洋。丁洋穿着一件宽大的薄T恤，后背被汗浸了，刹车的时候因为惯，邹延往丁洋背上撞，对方上的味扑面而来――是咸的汗味，还混着店里的机油味，不好闻。

他这时才松开手，从后座上下来。

摩托车停在湄江边上，江风呼啸着过，水波澹澹，凉意汹涌。

丁洋啧啧两声，忍俊不禁：“我这算不算是傍上大款了？”

邹延埋在丁洋后背愣了一会儿，感觉到他腔震颤，与此同时听见他说：“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