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延屋里只有一间卧房和一张床，丁洋洗过澡后，把上衣脱了，子没换，只穿着一条宽松的衩往木沙发上躺。

邹延点了点，丁洋笑了一下：“便利店里那灯影牛肉丝，十几块钱一包，啧啧，贵死了。不过对你来说不贵吧？”

丁洋嗅出邹延上的酒味，重的，应该是喝了不少。他把邹延送进屋，正要走，邹延给他拿了罐可乐，把拉环拉开了递给他的。

这话似乎在为他前面的话作解释，丁洋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有一瞬间他捉摸不清自己的心思，而就在这一瞬间，他听见自己说：“烧洗澡水了吗？”

邹延没作声，却在丁洋转时跟他错而过，挡在了门前，掏出手机低打了一行字。

是一袋凤梨酥。丁洋伸出手之后又缩回去，在上蹭了几下：“我手脏，先不吃了。”

“谢谢，”丁洋说，“下回请我吃辣的吧，甜的腻死了。”

“我去……大半夜吓人呢？你知不知隔是扎花圈的？”

这一路好像漫长得没有尽，又好像一眨眼就走到了尾，邹延恍惚间似乎了场梦，被丁洋叫醒的时候打了个激灵。

丁洋还没回答，他又打下一句话：“天晚了。”

邹延伸出大拇指，表示“好”。

眼前出现了一双高跟鞋，一仰，他看见邹延。

“别走，在这儿睡好吗？”

“哪儿伤着了？”丁洋把邹延从到脚扫了一遍。

邹延没松手，强地给他了药，丁洋垂下眼看着他用牙齿撕开一条创可贴，仔细地贴在伤口，心里倏忽涌起一丝微妙的情绪。

邹延醒来

第四章

“屁点大的小伤，没事儿。”丁洋笑了笑。

邹延看着他站起来，不声不响地拆开手里的纸袋，递到他面前。

云南白药的味有些刺鼻，丁洋了鼻子，打算走了：“那我回去了。”

天花板的墙脱落，跛足踩碎了胭脂味的梦。

他紧抿着嘴，因为酒意，眼尾晕开一片薄红，眼睛也是的，仿佛氤氲着一层雾气。

话音未落，凤梨酥就碰到了他的嘴。

丁洋张嘴咬了一口，甜丝丝的味立刻化在尖，他把嘴角的屑子掉，叼住邹延手里剩下的半块，嚼了满嘴香甜。

唯一的一台电扇被搬到卧室门口，偶尔转到丁洋上，风里都是淡淡的胭脂味。

丁洋转走进店里，邹延跟着他，一声不吭地开始收拾东西。

他在吱呀吱呀的电扇声中睡着了，并且了一个绵长的梦，梦里是漉漉的青石板路，巷弄里倚着一个穿旗袍的美人，艳红的海棠花落满了衣裳……

邹延起一枚，定定地看着他。

丁洋接过来就喝，一口气喝没了，他把罐子扁扔进垃圾桶里，一转眼看见邹延提着一个袋子出来。袋子是透明的，里面有两盒药，其中一盒是创可贴，防水的那种。

丁洋也没再说什么，两个人收拾到将近十二点，丁洋关上门，坐在摩托上对邹延勾了勾手：“上来，我送你回去。”

晚上好~

邹延拉过他的手腕，指了指手肘上的口子。

背上硌得慌，但丁洋能忍，倒是邹延抱着薄褥子过来，给他垫上了。

夜风开了邹延的长发，他眯起眼睛，额抵在丁洋的后背，在颠簸的车座上昏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