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鞭炮响完之后，顾方晏在谢翡耳边轻声。

江边没有路灯，不断绽放的烟花照亮顾方晏的脸，他冷淡锋利的面线条被瑰丽的光芒映得柔和，狭长漂亮的眼睛弯起，眸底盛满温柔。

顾方晏：“没有万一。”

顾方晏：“你挖地？”

“想和我私奔？”顾方晏笑了声。

除春节之外，临江市全年禁止居民私下燃放烟花爆竹，除夕是解禁的第一日，谢翡喜欢凑热闹，自然要去。

噼里啪啦声中，见得裴星原笑得一脸得逞。

“单狗，我们决一死战吧！”谢翡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一束白光稳稳当当照过去。

“顾弟弟，顾弟弟！”谢翡大喊。

“帮我把帽子拉上！”谢翡不得不抬高音量。

“我等在这里好了。”顾方晏说，依旧是反对的表情。

“所以，你觉得味怎么样？”顾方晏问。

“别开车。”他加了一句。

他话音刚落，又是一串鞭炮被点燃。

谢翡拖长语调：“还不错，主要是盛酒的杯子比较合心意。”

风里全是硝烟味，漆黑天空上一朵接着一朵烟花升空。他们选了个人少的地方，把鞭炮丢出去，谢翡自告奋勇去点引线，刚燃上，就捂住耳朵撒丫子往回跑。

“所以？”谢翡懂了顾方晏的意思，却装作疑惑，笑望着他。

“出门之前我喝了口酒。”

谢翡摇：“不，你回去。”

“你不需要练酒量。”顾方晏说得淡然。

“酒量嘛，都是练出来的，而练习，就在于多喝。”谢翡小声说。

要酒不成，谢翡埋吃菜。

这人打算窗。顾方晏猜出这一点，不赞同地蹙起眉，谢翡却不给他开口反驳的机会，把他拽起来，外套他怀里，再推出门。

“我不走门。”谢翡笑起来。

顾方晏往楼上投去一瞥：“你开门同样会有动静，你哥能听到。”

情将他拒绝。

“顾弟弟，我们明年见！”谢翡冲他挥手。

“从这栋楼奔到隔的隔的隔的隔算什么私奔。”谢翡没好气说，思索片刻又觉得这方案不算上上之策，：“哎不行，裴星原那狗肯定会发现。这样好了，你先走，我过半个小时给你打电话，来接我。”

“……”谢翡表情瞬间由晴转阴，伸手怼了顾方晏口一拳，“到时候你就知了。”

这时候，引线燃到尾，鞭炮噼里啪啦炸响，震天动地犹如雷鸣。

他和顾方晏一早就买了几串百响鞭炮和礼花放在车后备箱。吃过了饭，唯二之一没喝酒的江怡琳开车，出别墅区，去江边。

他把谢翡羽绒服的帽子给拉起来，但没立刻放手。他低下，先轻轻碰了碰谢翡的，接着撬开牙关，和他接了个长长的吻。

“我在。”顾方晏张开手把他抱住。

裴家除夕夜没有守岁的习惯，也没有子时过后去上香拜菩萨的规矩，甚至都不大爱看春晚，放完烟花回家，就各自干各自的去了。

谢翡拉着顾方晏在客厅里打游戏，等时钟的指针快到十二点，楼上江怡琳和裴旻的房间灯熄灭了，压低声音对顾方晏说：“一会儿我跟你一起走。”

谢翡：“万一呢？”

但在场唯一的单狗并不惧怕这种言论，手往口袋里一抄，安然转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