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方晏抬起剩余的手指，和谢翡五指相扣，低声笑：“既然这样，是不是该以相许来报答？”

谢翡：“嗯哼。”

他想到裴星原他们还在观众席上，便掏出手机发微信，告诉他他们准备离开。突然的，走前面的人停下来。谢翡毫无察觉，咚的一声撞上去。

“看你。”顾方晏。

“紧张了。”顾方晏。

谢翡拿着琴和弓，微微吐了一口气，朝顾方晏点。

这话逗得谢翡扑哧一声笑出来。

“谢谢。”

“没有练习的时候好。”谢翡如实说出他的自我感觉，“也没有完全恢复到之前的水平。”

谢翡：“我会的。”

谢谢你的不离不弃，谢谢你的温柔守候。

向前，唯有向前。

惊险又刺激，手心和额前全是汗，如果不是凭一口气撑着，谢幕致礼时只怕要摔倒。

自选曲开始。

“喂，你干嘛招呼都不打！”谢翡抱怨着抬起，见到路的前方站着一个女生。

之前的音色回来了，却又有些许的改变。如果之前的形容是海拍回海岸，浮动翻涌轻缓自然，那么现在则是大海奔一往无前，乐音悠扬，且辽远。

谢翡低低叹了声气，刚到一半，听见顾方晏补充：“我是说我。”

是认识的人，之前元旦晚会时，谢翡在礼堂外遇见的阿柳。她

“这要求有点过分。”谢翡笑着对上他的眼睛。

两人换下上的正装，把东西收拾好，推门走出去。谢翡跟在顾方晏后，路也不看，跟个自动跟随的跟似的。

谢翡不假思索：“那就直接走吧，反正结果会在官网上发布。”

这并非专门的休息室，随时可能有人来，亲昵的动作并为维持得太久。顾方晏飞快碰了下谢翡的，笑着直起：“你对自己的要求太高，试着把包袱放下，这样会走得轻松一些。”

“接下来是直接回去，还是看完别人的比赛再走？”谢翡问。

“可我觉得你得很好。”顾方晏额抵上谢翡额，一点一点，让谢翡抬起，“后半段比前半段更好。”

他的手终于不再颤抖，顾方晏抓得更紧了些，：“第一首中间有些许小失误，但不妨碍整完整度，音准和节奏都很好，评分应该不会太低。你感觉怎么样？”

“一点都不。”顾方晏挑眉。

“或许吧。”谢翡嘟囔着。

顾方晏着谢翡脑袋：“离下次比赛还有点时间，慢慢调整。”

终于，预选赛的指定曲目结束，接下来是第二首自选曲目。

“那换一下好了，我以相许，作为奖励。”顾方晏改口。

后台休息室，谢翡伸出仍在颤抖的食指，轻轻抵上顾方晏的食指。

你紧张个屁。谢翡在心底腹诽。

他知顾方晏是在安，缓慢垂下眼睛：“第一首帕格尼尼的时候……虽然很快调整了过来，但还是受到了影响。”

谢谢你在我畏惧不前的时候又拉了我一把。

舞台灯光落回视野，观众席映入眼帘，但谢翡不再去看。他调整错乱的呼，抓紧琴弓，稳稳推出去。

演奏者在台上演出的时间总共8分钟，对于观众来说稍纵即逝，但于谢翡而言，却无比漫长。

这一次，他的手没有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