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很疲惫，不过四肢已经能够用力了。

“我试试。”霓雨说：“说不定能把它们唤出来。”

“真的有了？”霓雨有点不敢相信。

霓雨也似有所感，眼睛明亮，声音带着欢喜，“你摸到它了？”

霓雨不肯松开他，像是要将他抱进灵魂里。

生命密码赋予他的力量极其强大，接连摧毁两个庞大矩阵，加上此前的跨宇宙跃迁，虽然损耗了他大量力，但绝不至于虚弱成现在这样。

沉驰眼中满盈笑意，“豹耳朵不是没有了吗？”

他答应了霓雨，不被生命密码控制，不再变回毫无情感的状态。

霓雨展翅，并未飞远，俯瞰疮痍的大地，不时，果然捕捉到一个黑色的影。

霓雨是他的归宿。

霓雨从激烈的紧张与后怕中缓过来，不再颤抖，“先生，你好些了吗？”

是，也不是。

霓雨正要抬手，后颈就被沉驰勾住，一声轻呼，上折下。

虚脱，只能任由霓雨抱着。

沉驰正想说“天真”，忽感手心传来不同于发的绒感。

看清那人的容貌时，霓雨一惊，警惕：“是他？”

有一件事他没有告诉霓雨。

在遇上霓雨之前，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这样枕在一个人怀里，未想过因为这个人而笑，而悲，而虑，而不顾一切。

当初，陈极力劝说他加入自己的佣兵团，后来097营地出事，幸存者被转移到其

经历过战火的不那么柔，有呛人的铁腥，霓雨轻闭着眼，与沉驰交换绵长的吻。

沉驰松开手，一对圆圆的豹耳朵逆着阴沉的天光，出现在霓雨上。

沉驰点。

他躺在霓雨上，缓缓伸手，轻住霓雨的耳垂。

方才，他一面对付矩阵，一面压制着生命密码，坠落之时，已经没有一丝力气。

风声似乎打了个跌，极轻微的波动也被沉驰捕捉到。

出发之前，炎狐望着他，“生命密码出现在我们上，我们大约就是地球的奇迹。”

霓雨就势低下，“先生，你想我的豹耳朵吗？”

“有人正在靠近。”沉驰撑起子，“不出意外，应该是我们的友军。”

他深一口气，重新睁开眼。

奇迹？

他笑了笑，闭上眼。

霓雨一时辨不清，陈到底是友军，还是敌人。

沉驰笑，“你自己摸摸。”

沉驰问：“你见过？”

霓雨点，眉心紧皱。

得知自己是肩负图腾之人时，他感受到的震撼远不如发现自己爱上了霓雨时。

在这个双生宇宙里，他嗅到死亡与壮烈，却感到灵魂深的安宁。

他抬起，轻轻拍着霓雨的背，安抚不断颤抖的伴侣，“没事了，别怕。”

被松开时霓雨愣了下，“先生？”

“不勉强啊。”霓雨捉住沉驰的手，放在自己上本该有豹耳朵的地方，“你捂捂，它们喜欢你，我心理上的阴影早就没有了，而且这里是高维世界，物理法则不同于地球，说不定你哄哄它们，它们就回来了。”

他可能是地球的奇迹，但他的奇迹只有霓雨。

沉驰说：“不要勉强。”

那是陈，在097营地卖棉花糖，哄小孩说云朵就长这样的陈！

失去豹耳朵的记忆并不美好，是血淋淋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