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三变了脸色，把自己在被子下的团起来，声音变调：“我留下不是打扰你好事么…”

没有点灯，没有叫人，就这么黑灯瞎火的，蓝三被牵着，出了房门，下了楼梯，拐角，在一个最靠边，像是杂物间的门前停下。

“才没有！”

“吵醒你了？”

“不用，”蓝三扭过脖子，“我又不是你养的金丝雀，不劳烦你。你这样，我他妈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柜子里也都是女人用过的东西，衣服、项链、镜子，甚至连书都是打开到某一页，纸张泛黄，似乎在告诉别人，这是她曾经看到这里，还没看完呢。而木箱子里的东西就比较杂乱，都是小男孩爱玩的玩枪、板一类的东西。

裴啸庭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泥塑模型，上面是一个女人在画画，两个小男孩在她边玩闹。其中一个小男孩，眉眼和裴啸庭很像；另一个小男孩，长得和那女人很像。

他摸了摸，：“你应该从秦浪那里知了一些什么吧？这个女人，和这个男孩是谁，你也猜到了吧。”

房间很小，都是柜子和抽屉，木箱子，墙上都是照片。蓝三凑上去看，照片里都是一个女人在饭，在花园，在海边…各种各样的照片。

好像有一团鬼火，在这暴风雨夜燃烧，烧在两个人的心间，却不是的热，而是阴森的寒。

“准确来说，是‘他’的。我不过是他分裂出来的一个人格，这个，是‘他’的母亲，还有弟弟，裴啸岭。”

“一个人，如果情绪到了控制不住的时候，就会想要多一个人来帮他分担。没有这些情绪，也就没有我了。”

裴啸庭用指纹解开锁，吱呀一声门打开，借着一点点昏暗的灯，蓝三才看清里面的陈设。

蓝三却反问：“你出现的时间越来越短了，从上次到这次，足足有五天吧。”

蓝三没有经历过生离死别，

蓝三觉得从天灵盖开始都有些麻麻的，好像在走进一个巨大的悲痛，他忐忑着开口：“你的母亲和你的兄弟。”

“可是……你看起来也很难过。”

“我会多派点人，以后保证不会再有别人到你面前说那样的话。”

“吃醋了？”

忽然一个闪电，房间里亮了一瞬，把裴啸庭的脸色照得惨白，然后又暗下去。

“你很介意吗？我以前的那些风史？”

“谁，谁说我介意。我只是平白无故被人骂不爽而已。”

话音结尾，与雷电无结合，显得格外有力，震耳聋。

“是你！”蓝三忽然有点惊喜。

然而听了蓝三的咆哮，裴啸庭一点气也没有，很平静地牵起蓝三的手，：“……好吧，你跟我来。”

“别耍小孩脾气，”裴啸庭沉，“你还有什么不满的？到底想怎样？”

裴啸庭的声音听起来很沙哑：“听‘他’说，你想走？”

蓝三一下子有点上火：“我就是，就是看你看烦了！在这里也呆烦了！我不知你到底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给不起大佬您！我要走！我要自由！这样行不行？”

裴啸庭点点，又问：“全好了？”

因为看不清脸色，蓝三总是惴惴不安，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惹得这个暴脾气出点什么出格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