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或没能再睡着，他终于意识自己方先的举动就是赫然三个大字：我是gay。

“但也不是全无条件。”他立刻跟上。

季玄等着他再开口，心中好准备，只要不伤到荀或，他会接受任何开价。

他先是引述乔布斯临终前让儿子改学生物科技的决定，导入介绍新兴科技的孵化期、增长期、放缓期，合工业革命以解说。季玄不是个演说家，对季迂回的讲题进路毫不感兴趣，直接表明自己的不耐：“小荀还在等。”

季眺看车后座那双手贴在玻璃上的可怜小东西，不由笑了一声，终于直切重点：未来的一波技术爆炸将以人工智能为心。

但季的条件并不过分，甚至不能称作条件。

荀或等到季玄迈着大长回来

虽则那时的季已在这块领域取得了相当的成绩，研发出的糖病并发症AI检测演算法通过了FDA批准，与季玄的总公司在北美地区签署了合作协议，投入第一期使用。

靠在前门上，别有深意地重复“哥哥抱”。

从他突然来到季家的那一天开始，到他转学去中国，这十几年间他都过得萧疏，连与父亲都保持着距离，仿佛他不是这家的一份子。

季玄是个讲求效率的人，包括出柜这件事，待走得远了他便直接坦白：“小荀是我男朋友。”

季玄让荀或继续睡，而后关上车门朝季说：“聊聊。”

“那谢谢你。”

他愿意和季承认的原因有二，主因是瞒不住，次因是季于国外成长并工作，对这方面接受度很高。

季玄感觉季激动得有些难以言喻，他后来从荀或那里学到一个词，叫中二，觉得很能恰好形容这位天才弟弟。

季似笑非笑：“我像是要拿个喇叭公告全世界吗？”

有莫名的委屈涌上荀或心，竟使他一时忘却此还有旁人，张了手糯地喊哥哥抱。

“当然。”他换回了惯用的英语。

季玄似是一怔，而后季如他预料笑出了声。

这个哥哥是个哑谜。

“伴随而来的关键命题是：如何有机结合人与机人，”季看起来很兴奋，“而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生物科技，这是科学的未来，是人类进步的未来。”

35、7月14日忌吃醋

他心知自己脱离季家依旧前程似锦，只对家里错综复杂的关系作上观，有些厌烦也不减兴致地看兄弟姐妹趁父亲病倒窝里斗。原先以为只有自己是众人皆醉我独醒，侧一看季玄同样旁观者清。

季是天才，天才有骄纵的资格。

荀或啊荀或，为什么你就收不住恋爱的酸朽之气。

盛游洲说得对，他就是gay，每发丝都飘逸着gay的气息。他坐在车后座像被困在动物园，隔着玻璃遥望季家两兄弟双边会谈，心里早把自己痛扁三百回合。

季有旺盛到越界的求知，他实则对季玄极有兴趣，不论是事业、还是感情。所以与季玄如此亲近的荀或，季必须得拿过来看一看，试探验明两人真正关系，如今他如愿了，现在只剩下季玄的事业。

坦白以后季玄迅速开出要求：“我希望你帮我保密，我不会对你的那一份遗产有任何威胁，事实上，我计划等工作稳定就申请工作签证移民，不会再过问家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