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聿芊突然转过抱着陈昭，脸埋在挚友的肩膀里。

叶聿芊把最后一封信扔进去的时候，陈昭忍不住拉了一下她的裙角。她顿了顿，最终还是轻飘飘地让那封泛黄的玩意葬火海去了。

“陈昭，我知你肯定觉得，你们这些姓叶的姓杜的要有什么烦恼和苦楚呢？但是有些时候，怎么都是要认命的。你怪我不勇敢也是对的，不够喜欢也是对的。”

女孩笑了一下，用火钳戳了戳小炉子，把一点在外面的纸角儿也进去。

“你不要觉得我果断呀，其实这件事几年前我就练习过了。那时候你刚离开京城，我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天没见人，出来的时候拿着一摞你画他的那些稿纸，让我去烧了。”

“可是我一张都没烧成，炉子刚刚点起来，烟味一散出去，他就又跑过来，一声不吭地拿回去了。”

“当然不是啦……你大学那会儿，哥哥知你家里情况不好，然后你又让我代替你汇过钱，所以他经常通过我偷偷当雷锋。我跟阿昀早在那个时候就认识上了。我们……经常写信。”

他用余光瞥见那些被炉火吞噬掉的东西，有些是信件，有些是汇款单，罕有地夹杂了些明信片。邮戳大多是庆城与蓟京的。

陈昭刚要开口，叶聿芊立刻打断他：“我知。单子辰他是真的喜欢我，何况我哥把单大小姐退了回去，单家还肯给这个面子也不错啦。”

“陈昭，其实你知的吧？不过我想哥哥应该不知。”

“其实……我还是不懂，你们真的是一见钟情？”

她说完以后又觉得有些不妥，显得好像是在埋怨陈昭和杜聿柏的成全是牺牲了她似得，立刻和陈昭歉。陈昭摆了摆手，陪着叶聿芊一块儿盯着面前的小铁桶里燃烧的火焰。

“芊芊……子辰他……”

“我觉得我来说这话是不大好的，但是你要相信杜聿柏好多时候……也不是你看起来那么轻松的，所以你能不能……也好好对我哥哥。”

她叹了口气，把那个盒子拆开，捧出一束黄玫瑰：“我帮你保过那么多次密，你总该也还我一个人情啦。”陈昭没说话，心里有点莫名的愧疚，伸手去把叶聿芊脸侧一缕散乱开的发别到她的耳朵后面。

来，捧了个包装美的礼盒，慢慢绕着这栋据说有百年历史的洋式建筑转儿，最后在花园迷后面找到了叶聿芊。她已经穿好了婚纱，长长的白纱下摆铺落在台阶上，但还没上妆，不过还是足够漂亮了。

回看的时候，叶聿芊抱着那束黄玫瑰冲他笑。他一直觉得芊芊笑起来是极其好看的，永远是个无忧无虑的女孩，就算穿着破布补丁都能在人群中叫人一眼惊鸿，可是今天他却觉得她笑起来比哭还难过。

叶聿芊微微弯着背，前面摆了一桶小小的炭火。她一只手拖着下巴，另一只手往里面一封一封地丢着些什么。陈昭在她旁边坐下来，把那盒子放到她怀里：“陈昀昨天的飞机出国了，说很抱歉来不成芊芊姐的大日子。这个是他让我转交给你的。”

作者有话说：

“嗯。”

陈昭拍了拍叶聿芊的后背，闭上眼睛深深吐出一口气。他起去帮叶聿芊收拾掉那只小炉子，提醒她要记得别迟到。

“也就写信，你别想多了。我们两个人什么都没对对方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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