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没有办法再继续装酷了，回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眼弟弟，揪着他的校服把他扯进来，他发。

么现在还是单呢，如果没有这样一个弟弟，哥哥现在又是什么样的生活，他选择继续活着真的是正确的决定吗？

弟弟转过，趁哥哥不注意就开始偷笑。

兄弟二人的眼睛接连闭上，和衣而眠。

“我要讨厌你，我能替你打架出？我就是觉得，拍什么照，又不是以后见不了面，矫情！你是我弟，我是你哥，怎么了，不拍你就不认我了？我告诉你陶正奇，别你以后多有出息，我永远是你哥，是你哥就得永远照顾你，知了吗。”

在生命的最后一个月里，更是插着呼机与袋，连话都说不出来，兄弟二人的交只能靠哥哥在手机键盘上指出字母，靠字母缩写去猜测弟弟想要说的话。

弟弟生命中的最后几天是哥哥陪在边度过的，哥哥跟医院请了几天假，陪着弟弟在家看电影，实际上弟弟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终于在某天晚上，弟弟于一次昏睡中苏醒，他的神突然好了很多，看着哥哥笑着眨眼。

“哥，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哥哥脱了鞋爬上床，和弟弟并肩躺着，兄弟二人静了很久，哥哥上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冷静与破釜沉舟的绝望。

兄弟二人不约而同地质疑起了自己当初的决定。

随着病情的恶化，弟弟开始卧病在床，彻底离不开护工，翻、挠、吃饭、喝水这些简单工作都要靠他人的帮助。

弟弟惴惴不安地跟在后，在哥哥房间门口止步，拘谨地敲了敲门。

哥哥把弟弟搂在怀里，他没有哭，而是平静而又疲惫，“睡吧，睡醒什么都好了。”

他的愿望是再看哥哥一眼。

哥哥的电脑屏幕上停留在论坛界面，上面是弟弟手指还能动时留下的最后一篇博客，“我真的很想有自主选择安乐死的权利，我想有尊严地死，而不是这样狼狈地活着，要是可以把最美好，最健康的一面永远留在家人心里就好了。”

他又问弟弟有没有什么愿望，弟弟眼中透出柔和笑意，眷恋地看着哥哥。

哥哥嗯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挂了电话。

接着画面一转，逐渐变白，两个少年打闹的声音传过来，妈妈苦口婆心地跟在后面劝，“陶正泽，你就跟你弟照一张相嘛，你要去北京读书，一读就是八年，照张相怎么了。”

那人吃惊，“陶医生，这可是违法的啊，你可要想好了。”

他问弟弟有没有什么后悔的事情，弟弟左右摇动眼睛。

哥哥一副拿弟弟没办法的样子，气急败坏，“拍拍拍，行了吧，妈，相机呢！”

这样的念一旦产生，就如同一颗生命力强健的种子，甚至不需要养分，迎风自长，很快就抽枝发芽，长成一颗参天大树，彻底遮去弟弟内心那为数不多的阳光，他又再度变回了那个刚确诊时，沉默寡言，阴郁低落的少年。

弟弟低着不说话，着衣角委屈的很。

母亲端着相机过来，镜下

镜给到桌上放着的一用途不明的针剂上。

哥哥静坐了很久，终于还是拨通了一个电话，冲电话那的人，“上次跟你说过的那件事情，帮我准备一下吧。”

哥哥穿校服，满脸别扭，装作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