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就不能称为是殴打，明眼人都能看得出，苏杭是向往死里弄他的。

苏杭的眼里已经完全被仇恨所覆灭，他翻转枪，用相对锋利的尖端对着陈浩然，他也笑了，只是那个笑容已经不能被称作笑：“你觉得我会让你活下去吗？”

陈浩然睁大了双眼，几乎是目眦裂地看着他，他已经被打的面目模糊，囫囵着声音，抬起手指指着越舒：“不，不可能……你已经死了，你破坏了规则，你应该死了……这他妈是怎么回事，你应该死了啊！”

那是一场目惊心的单方面殴打。

“是四比三。”

……

“越舒面掉了，他是规则破坏者，所以即使他死了，你也不能夺走他的票，哈哈哈哈哈……”陈浩然仰着，后退了一步：“我没死，但游戏已经结束了。”

“只要我没死，这一轮就不算结束。”陈浩然眼中的惧怕渐渐散去，他了嘴角，“但越舒死了，你们就没有下一轮了。”

苏杭掰动扳机，但预想中的砰声却没有响起，真的没有子弹。

苏杭抡起枪杆，眼神里是无尽的阴暗与绝望：“已经无所谓了，我他妈什么也不在乎了。”

越舒感受着叶景铄手臂上的力量，忽然感觉脖颈一阵，他心脏传来悸然的震动，他从来没看过这样绝望的叶景铄，才将将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在叶景铄

叶景铄俯过，无声地抱紧了越舒。

叶景铄抱着越舒的尸，双眼失去焦距，整条手臂牵动着全上下都发起抖来，紧紧地拥着少年。

那是……越舒的声音。

陈浩然满脸青，肤下渗出青紫的血痕，他连连求饶，对方却熟视无睹，已经彻底红了眼睛。

陈浩然眼里闪过一丝惊异，他摩着地面，往后退了两下：“苏杭，游戏已经结束了，你要是现在对我下手，你会受到现实世界的惩罚，你也会死！或者坐一辈子牢！”

越舒挠了挠叶景铄的掌心，感受到男人浑一震，他感受着涣散的意识渐渐迭回躯壳，他慢慢地睁开眼睛，视线由模糊到清明：“谁说我死了？”

苏杭眼睛血红，他走到陈浩然的面前，“我要杀了你。”

【再见，宿主。】

苏杭不敢去看叶景铄，也不想再看一眼越舒的尸，他想，那个男人大概已经疯了。

它似乎也隐隐约约地明白了，人类之间可以为对方喜怒哀乐、甚至放弃生命的羁绊和感情。

一阵微弱的声音，在这混乱的局面中忽然响起。

他不说话，也没有了反应，他不再追究游戏的输赢，所有的得失，也不在乎陈浩然是如何反杀，苏杭要什么。

……

所有人都顿住了，呼声在那一瞬间几乎停滞。

他的世界缩小到一团，被黑暗紧紧包裹着。

一直以来，它只是一串数据、一个机械的系统，在被剧烈的充满人类气息的情绪和感情冲刷过后，它没有任何一刻，比此刻活的更加鲜明。

“他死了，你们由四票变成三票。”陈浩然似笑非笑，似乎为整个局势按照自己的走向而兴奋地浑颤栗，他掰着手指：“我也三票，3比3，哈哈……小洁癖，你的□□里再也没有子弹了。”

叶景铄手心一抖，如山崩塌似的要倒下去，终是稳了脚跟，又站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