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从斯诺教授的办公室出来，祝宜眠还是走的那条小，只是这一次，灯下有人在等待。

小Joy不明所以：“那另一位是谁？我想和Ien再说说话。”

顾程睿牵过他的手揣在大衣口袋里，“我们后天晚上到外公家吃饭，眠眠，要不要陪外公多住几天？”

“不，我不是……”祝宜眠想了想措辞，“就是太快了，我，我……真的可以吗？外、外公怎么说的？”

苓姨、姜俞都说他像水，十七八岁的时候已经波澜不惊，总是能很好地收敛心绪，此刻他却很想高调地昭告世人，我哥哥天下第一好。

“嗯……？”祝宜眠张了张嘴，似乎还没有消化掉他话里的信息量。

“嗯，是谁骗我说已经吃饭了？”

或许是心境转变，又或者是边多了个人，祝宜眠终于也能在这座铁灰色的纽约城感受到除夕夜的和乐。

“他哥……”斯诺教授顿觉不妙，牵着儿子往回走，“你刚才还没和他玩够？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他了。”

正准备带着儿子从人少的小出去的斯诺教授心情复杂地停下了脚步。

“你回来了！”

斯诺教授心一梗，“……不，不能。”

“他……他们不来吗？”

祝宜眠不不顾地奔向前。

“好吧，我还有好多好多话想和Ien说，”小Joy叹了口气，又用憧憬的眼神看着爸爸，“那我也能有个这样的哥哥吗？”

“哎呀……下课后答应了帮教授陪小Joy待了一会儿，”有人也很理直气壮，“那是谁骗我说睡不着？”

他们去了在曼哈顿遇见时第一次一起吃饭的餐厅，这一次味还不错。

第31章

大骗子和小骗子相视一笑，一个低一个仰脸。

明明前一秒才回了消息的。

顾程睿将他拥进怀里。

是再成熟稳重如顾，打视频电话时偶尔也会出怕人跑掉的紧张情绪，先不说有意无意，总归是让祝宜眠成了哄人的那一个，恨不得把自己送到哥哥嘴边聊表诚意。

“嗯，所以只有我们俩。”他当然知祝宜眠指的是谁，但他没说的是，是方成礼先给夫妇俩下了禁令。

小Joy指着前方的两人兴奋地问：“是不是Ien？他们在接吻吗？”

31.

顾程睿挠挠他的手心，“你之前答应过的，可不能反悔。”

他没有特意去算过距离顾程睿说要回来的日子还有多久，怕太期待的话，会被命运收回眷顾。

方成礼一说“今年程睿要带他过来，你们想好了再来，别来了在我这摆脸”，夫妇二人哪还敢来添堵。他们还没那么强大的心理坦然接受两个“儿子”在一起的事实。

他看看手机聊天框，又看看那影――对方已经向他敞开手。

隔着时差与远洋也不能冲淡什么，反而会把想念或患得患失的情绪推上峰。总是后知后觉的祝宜眠第一次很快地发现，他被哥哥着说想念说喜欢保证的时候，原来自己才是被安抚的一方。

斯诺教授果断捂住他的眼睛，“不，不是。”

“后天就是除夕了，”顾程睿拨了拨他的围巾，“外公也想你了，今年只有我们两个人陪他过年，是不是很冷清？”

他依然是畏惧方成礼的，这回不是忌于自己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