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醒川转过，目光在楼下停留了很短暂的时间，然后就慢慢望向远的灯塔。塔的光恒久不灭，他撑着肘静静抽烟，一直陪到隔熄灯才去睡觉。

他的发蹭得凌意有点，话也让人毫无绪。凌意将脸转开：“你不是有一套房子了么。”

语气淡淡的。

他侧眸笑：“知了。”

凌意很喜欢画画，以前是，现在也是。厉醒川愿意支持他画一辈子，以前是，现在也是。

静室里他微低，目光专注，嘴轻抿。

“没什么高见。”程开霁眼慢慢掀开，逡了他一眼后又缓缓闭上，“只是看不惯你们当明星的钱来得这么容易。”

花园里有猫，远远地朝楼上叫了一声。

其实五年什么也没有改变。

七人座的长轿坐满已然太挤，何况程开霁的还受了伤。好在厉醒川有摩托车的国际驾照，早起去车行挑了辆杜卡迪，省下一个位置。

买房子说得跟买白菜一样。后排的程开霁本来在闭目养神，闻言从鼻腔深发出一个不认可的音节。

说完与凌意肩靠肩，有点烦心的样子。静静地发了会儿呆后，他说：“回临江以后我也去帝景买套公寓怎么样，这样咱们想见立就能见，你还能来我家饭。”

“嗯？”

凌意心里还念着昨晚的事，脸虽然朝向窗外，留给那辆车的却只有余光，“嗯。”

长轿缓缓降下右面车窗，谢思昀趴在窗上枕着手，一边风一边看好友骑车。看了一会儿后，撇撇嘴，“凌意、凌意。”

以前去画室的次数不多，但每次去厉醒川都会在外面的树下靠一会儿，什么也不干，只是等凌意。等他抬，等他画得心满意足，等他画到伸懒腰、留意墙上的时钟，厉醒川才会迈着散漫的步子从正门走进去。

看着看着，外面飞来一只蜂，谢思昀试图去抓，没抓到。凌意从旁边轻轻摁住他的额，不让他把探出去，“你小心点。”

“第一次见醒川开红色，还合适的。”

翌日清晨，一行人整装出发。

它的确很衬他。

“那有什么关系，再买一套呗。”

一路上摩托车与大队齐并进。

这辆超跑通是大红色，厉醒川一纯黑，只有盔有烈火纹，宽肩长散发着野的荷尔蒙。

窗边让出一半位置，两人挨着，声音不大。

昨晚凌意只睡了四五个小时，这会儿神有些不济。

其实厉醒川看不到，但心里已经勾勒出他此时的神情，就好像从前每一次去画室接他，在窗外见到的那样。

谢思昀扭过去：“你有什么高见？”

烟从指间换到手里，烟雾混着咸腥的海风慢慢蒸腾，到快要燃尽的时候他终于想明白。凌意是在画画，膝上放的应该是稿纸，或者别的什么笔记本。

“我的钱也是一个镜一个镜拍出来的，没偷没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