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醒川沉默下来。他不是不想说，是不知动机从何说起。不过他不说，不代表凌意不懂。凌意这只不能画画的右手，是他们两个人共同的心结。

过。不过他们干活不仔细，很多细节没按我的图纸来，弄得我时间上很被动。”

“没事，你开你的。”凌意停住手，“刚才衣服里飞了只虫子进去。”

上学时学到的那点老本行全还给老师了，第一天晚上谢思昀刷漆的时候就差点从梯子上摔下来，回去的时候絮絮叨叨一路。那晚厉醒川脸上也沾了灰褐色墙漆，怎么洗都洗不净，让凌意误以为他跟人动过手。

望着水面的倒影，凌意张了张嘴，刚想换个话题，眼前却溅出水花，是厉醒川随手扔了个打火机进去。

不用看凌意也知他一定皱着眉。

厉醒川说：“我知。”

对面游泳馆的玻璃映出两人的影，很沉静安宁。

第58章悠着点

画里那永无止境的夏天仿佛就在眼前，就在这池湛蓝的水里，就是倒映出来的凌意的笑脸。厉醒川站在池边，对着池水出了会儿神，直到凌意问他：“这算是你送我的礼物吗？”

跟从前一样，凌意坐在后座贴着厉醒川的背，近得能听到心的距离。海风温和，裹挟着淡淡的水汽，神经前所未有的松弛。

厉醒川没回。

“不止我，”厉醒川的嗓音很无奈，“还有思昀。两个土木人毕业五年，谁也没想到还有重旧业的一天。”

“但是设计是为别人，艺术是为自己。如果你愿意，不如试试为自己活。”他说，“失败也不要紧。”

从游泳馆出来以后，他们没有再去什么景点，而是沿海边慢慢地开车。

虽然保质期只有一个月。

凌意走到板边，手还没伸出去厉醒川就让他别碰。

车骤停。

“你喜欢吗。”厉醒川低声问。

凌意垂下眼：“其实室内设计也没什么不好，是不是？”

作者有话说：

“所以你每天晚上都来兼职装修工人。”

不知是安他还是安自己。

“喜欢。”

那就行了。

厉醒川紧刹车，腹肌绷得石一样。

等了片刻，凌意觉得蹊跷，绕到前面试图看他的眼睛。对视的前一秒，厉醒川低看向腰上的手，

凌意轻笑出声。

“为什么会想到送我这个？”凌意又问。

“醒川……”凌意轻轻抿了抿，“如果我的手治不好，我还是要去室内设计的。”

“前天晚上刚刷的漆，不知干透了没有。”

设计是为别人，艺术是为自己。这句话不是我原创的，但是想不起在哪儿读到的了，查了半天也没找到源，有知的可以留言告诉我。

开着开着，一只小虫子从领口钻进他上衣，怎么都不肯出来。他就一手搂紧醒川的小腹，另一手去抖自己的t恤，动作间右手无意识往下。

“嗯。”厉醒川也说，“没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