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夜空比前两天都要疏朗，银盘一样的月亮扣在天上，很圆满的一种感觉。

手机里有段视频，是昨天跟着楚然的人拍下来的。一个陌生又失态的厉醒川出现在画面里，脸色差得像是下一秒就要葬水底。

“昨晚的事我想问问你。”他抿了抿，“你知发生了什么对吧。”

“醒川――”他出声回应。

“怕他不说？”

不过凌意在这方面似乎天生迟钝，并不觉得楚然与别人有什么不同。就像他也不觉得陆行舟有什么不同一样，上市公司的老板对他来讲只是一种衔，他知了，心里喔一声，然后也就过去了。在这方面他没有什么自卑感，只是格慢热，所以一开始才显得局促一些。如今几个人都熟了，凌意变得很坦然。

两人像刚来的时候一样走上房。

他错愕地抬

膛起伏了很久，厉醒川放开他，盯着他，确认他好好的，脸色这才慢慢缓和。

楚然看了他一会儿，出一种微微的、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随后才拿出手机扔给他，“自己看。”

凌意尴尬接住。

凌意不作声。

“嗯。”

回到酒店，趁厉醒川洗澡的时间，凌意敲开楚然的门，“介意聊一会儿吗？”

厉醒川手臂收紧，深呼，极力将什么话压了下去，然后换成很生的一句：“你是不是忘了自己英文有多差。”

他这种格的人，气场永远很强，即使只是简简单单地站在那儿，也会带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楚然侧目：“你怎么不问厉醒川。”

这一晚有人的心如同坐过山车，直上直下险些急出心脏病来。

凑过后用面蘸了一下。还没品出味，不远的海边突然有人喊：“凌意！”

凌意几乎是立即捂住了嘴。

“我去买了个冰淇淋。”他错愕，“你以为我走丢了？怎么可能……”

厉醒川皱了皱眉，加紧脚步跟上去。

“有事要问我？”楚然开门见山。

凌意哭笑不得：“差是差，又不是完全不会，基本对话我还是会讲的。”

他看见醒川发了疯一样地喊他的名字，看见一帮人打着手电筒在找一个从未失踪过的他，最后看见醒川不顾一切纵入水。空旷的屋反复响起“凌意”两个字，似乎比这五年他被人叫到的次数还多。凌意心底生出一种强烈的冲动，很想回应一声，告诉醒川自己就在这里。

厉醒川拿走蓝莓的，换来凌意轻轻一笑。

没等反应过来已经被赶到的厉醒川用力搂进怀里，力气大得骨都微痛。

手里的冰淇淋再拿下去就要化了，凌意递过去，“蓝莓的和芒果的，挑一个吧，不会英文的凌意单枪匹买到的。”

厉醒川呼压抑又急促，有种溺水过后的感觉，“你乱跑什么？”

是厉醒川的声音，显得非常着急。

他茫然地将双手举高：“出什么事了？”

“这个我尝过一点，你不介意的吧。”说完转往前走，“介意也恕不退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