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什么都写在脸上，俞霖一抬眼便注意到了，她忍住笑说：“我给你放桌上了啊，趁热喝。”

他看到俞霖绞紧的手指，放下汤匙，掌心轻轻覆在俞霖的手背上。

蒋放春在验中心试过，上助听，合对方的口型，听近距离的人声问题不太大。

能听见，说话也踏实一些。

“你最近，和知知怎么样了？”

造声响了。蒋放春从椅子上站起来，往窗边走。他的琴好多*没挪过位置。

蒋放春把嘴里的汤咽下去。“好啊，蛮好的。反正**现在、也能自己上下学，自理能力也好，不用你太心。”他说，“你想的话，去就好。”

手握住了，彼此便感到更亲近些。蒋放春听力不好，自小就懂察言观色，他会着这个氛围，潜意识觉得妈妈要换话题了。

他们的故事，放到哪里去讲，都是感人范例。只有蒋放春知，俞霖像只被折了翅膀的鸟，在那样美的*纪，将大把时间力倾注在了他的上。她燃烧自己的羽翼，为了让他飞翔。

有一件事，他是知的。俞霖虽然一小姑娘的气质，心里其实很要强。她一直认为**要自立自强，她待人宽厚，却也从不会放掉任何一个属于自己的机会。可为了他，俞霖放弃了她职业生涯中最重要的一次晋升，她辞职了。

俞霖顿时被他的宽哄笑了，她又抬起另一只手放在蒋放春的手背上，三只手这么叠着，跟汉堡包似的。

蒋放春在椅子上坐好，用汤匙舀了一勺汤，若无其事地。其实他心里忐忑得很，出院后，他俩谁都没再提他和蔚知的事。连事先写好的那封信都是在他昏倒后，他们偶然发现的，他还一直没找着机会详细解释。

他说：“小舟姐说，我有空可以去特校帮忙带小同学，她说我在普校念书的经验很宝贵呢，现在专业又在念教育，有空就可以去。学校可以结钱给我。”

他觉得自己有点魔怔，愣着，他伸出手去掀琴罩。

他点说好。俞霖却坐在了他的床沿。

他说：“好，好的。”

隐约听到敲门声，还有妈妈的声音。蒋放春对熟悉的音色感，很快回过神来，手也跟着怯怯地缩回来。他赶忙走离了那架钢琴，好像生怕被人看见他的靠近似的。

俞霖给他端了碗乌鸡汤进来。蒋放春现在看到汤水就有点犯晕，可他不敢抗议，只好如临大敌似的盯着那小碗。

蒋放春一愣。这话倒把他问住了，他心想，他俩还能怎么样呢。

“妈，我相信你。”蒋放春鼓励她，“你看我，你把我教得多好。你自学能力强，不怕晚。”

“哎呀，傻小孩，哪儿会用你的钱？你安心上学就行。”

蒋放春吊着一颗心，他老妈说的却是：“放放，我想去考研究生呢。”她把手放在膝盖上，轻轻拍着，“你觉得怎么样？”

俞霖替他抚平床单上的褶皱，这动作说明她心里也不平静，因此才要给手上找点事。

简简单单的问题，却让蒋放春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红着耳朵说：“嗯。”他想

“在联系？”俞霖问得也很小心，好像生怕蒋放春缩回自己的蚌壳里。

蒋放春并不喜欢这个故事。

这种情况，通常就是要和他聊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