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白榆的僵也一并归结为梦魇的缘故，只是多瞥了眼冯宁。

许是抱得太紧，将他吓到了。白柏这样想着，手上动作也放轻了，一只手重新落在他脊背上，柔和地拍抚着：“都是梦，假的，莫怕。”

他张口说些什么，却又在看清白榆眼底的迷茫时顿住，最终只是在白榆脸上轻轻刮了下，带着些安抚的意味，替他掖好被衾便准备离开。

白榆呆呆地静坐了片刻，又觉得懵了――为什么白柏一直用复杂的目光看着他？他馅儿了吗？

白榆的手指较他的要凉上几分，在他手心中不轻不重地刮了刮，像在搔，在他指腹的茧上，很快又缩了回去，藏在了被褥里。

白榆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他脸上有些分明的指印，傻了眼。

手上的动作却比脑海中反应更快，他像是用尽了力气才挣脱开那个怀抱，一把推开了那张熟悉的脸――更准确来说，是扇了一巴掌。

再俯下去，白榆似乎已经眯着眼睡着了，将醒未醒的样子。方才暧昧的留恋也如同镜花水月空一场，忽然就散了，还不待白柏品出其中味。

白榆的在他手掌拍抚的时候僵得更甚，他那一章没扇晕白柏，反倒把自己弄晕了。

陛下：QAQ（划掉）？虽然其他的都是我的错，但是这也要怪我吗

白

看没看出他在假寐，只将人扶起，揽在怀里，抱得愈发紧。

他现在这呆呆脑的样子还不够傻吗？

――――――

幼时曾握住他右手教他习字的那只手，现在在他面上左摸右蹭，他装作迷糊地睁眼，却发现那张脸近在咫尺，挨得极近，似乎下一秒就要亲上。

第30章

“……小榆？”

小榆：（看着自己的手都扇红了，骂）你脸怎么这么厚！我手都疼红了

白柏收起那点幽暗的心思，指尖从脊骨蹭过脖颈，落在白榆脸颊上。

他僵地将手覆在白柏脸侧摸了摸，手指上绷的劲才渐渐撤了，了下来。他动动，想为自己辩解一下，又不知该怎么说，很是无措。

见他没有要责怪的意思，他迟疑着略略点。

他摸摸白榆的，察觉他微不可见的颤抖，落了一吻后便又离开了。

白榆愣了，白柏也愣了，直到殿内的人全都仓皇跪下，出“陛下息怒”，他二人才如梦初醒。

白柏才起，忽又被勾住了手指。

白榆倏然意识到了什么。

小榆：这是不讲究基本法的，当然怪你

他忽然觉得咙有些紧，这勾手指的动作仿若有几分说不出的意味。

冯宁当即识趣地带着一众下人起了，重新各忙各的，仿若刚才那巴掌未曾落在帝王脸上。

白榆这一巴掌可扇得不轻，甚至尽了七八成的力气，连他自己的手心都微微泛着红，更不必说白柏脸上依稀可辨的痕迹了。

白榆一时适应不了，整个子都僵了。

还不待白榆找到个合适的理由，白柏便替他想完了：“又噩梦了？”他重新捞住白榆的双手，拢在掌心中，在细圆的指肚上轻轻摁着，话语间带着若有似无的安抚，“从前刀剑无眼，受的伤不比这重许多？”

从前小家伙了噩梦都是扑进他怀中撒，又哭又蹭地让他摸摸自己――他以为白榆这次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