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待住上一段日子我再和李枣谈谈，回牙行帮忙。”

提到嫁娶，正中周氏下怀，遂试探的：“夫君当真要把澈儿下嫁给萧四郎？”

她嘱咐司清湖：“你刚回家，很多都不熟悉，一定要小心防着周氏母女。”

然而周氏在外名声尽毁，京中贵妇无不知她原是妾室，且心底恶毒，走原之女。多年来维持的优雅大气的贵妇形象被了个底朝天，几个月前和梁家口订好的亲事，最近梁尚书也有了反悔之意，周氏如今对司清湖可谓讨厌入骨，她夺走了李渝的一切，她也不想让她好过！

“她为李家嫡女，光耀家族是她应担的使命。嫁萧四郎这个女子有什么好的，又不能生孩子，梁家才是她最好的归宿。孩子年轻不懂事，只懂得情爱。等年纪大懂事了都会谢谢爹娘替他们作的主。”

周氏嗯了一声，脸上划过妒色。

不不知，且有周氏母女针锋相对。明着打骂她倒不怕，毕竟司清湖会武功能抵挡，就怕周氏这个妇人耍阴诡。

她曾派人追杀司清湖，李枣着她一个当家主母向后辈歉，现在又纵容司清湖无视家规。对李枣如此偏袒司清湖，周氏心里很不是滋味。

李枣搁下书，叹了口气，“如今京中无人不知她们定过亲，澈儿也认定了她，即便我不愿意恐怕也难以反悔了。”

李枣边看书边漫不经心地：“澈儿落坊间多年，子难免野一点，对她就不必过多约束了。”

夜里，李府书房燃着明亮的烛光，李枣坐在书案前捧着一卷书认真，周氏站在他后为他着肩膀，酝酿着说辞，心怀鬼胎的眼色。

“妾在坊间听说，梁尚书小儿曾与澈儿是知己好友，心仪于澈儿。梁家不想娶渝儿，若换作澈儿那梁家小子一定会乐意。夫君你想想，梁家可是京中有名的世家，新旧两党人都有，基稳固，如果通过澈儿与梁家结为亲家，我们李家在汴京就稳固了。”

就这么在李府住了五六天，周氏母女没有刻意来招惹，司清湖也不屑于和她们打交，偌大的相府，不想碰到绕走就是了。许是因为她离开李家多年，李枣对她有种失而复得的感情，又或者因为想尽快官复原职，样子给人看，李枣这些日子对她也甚为关切、宽容，她提出过几日就回萧氏牙行帮忙也答应了。

“反正你记得小心，我也会常来看你的。”

“反正再过一年她就要嫁到萧家，就由她吧！”

司清湖牵起萧桐的手，笑得如春日阳光，在昏暗的天色下也十分灿烂、漂亮，柔声：“好了，我已经不是八岁小孩任她们欺负了。周氏骂我我怼回去，李渝被我打过，量她也不敢惹我。”

李家和司清湖娘亲的娘家都是世代书香门第，而萧家世代为商，且是低贱的牙人，可谓门不当不对。所幸萧四郎争气，在大内得了差事，女儿嫁给她也不至于太丢人。

李枣嗤笑起来，周氏不了解司清湖，简直妇人之见！

日子倒也过得平静。

司清湖看到天色已是昼夜交替的昏黑，赶紧促着萧桐上车回家。

“说服澈儿，你别讲戏言了。”

李枣蹙眉思忖了起来，“你说得是有理，可毕竟亲事都定了，官家那边也知晓了。”

“哎呀，只要说服澈儿，退亲又有何难？”